我面色微变:“我——”
五条悟:“嗯?还所说和你约好的那个警察?电话
替你接了哦,现在应该正拿着那些咒具在收尾,不用担心错过什么时机。”
我:“……”
虽然说话的口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这种三番两次堵我话头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而且——
我的目光落在同样放在桌上的那把罪歌。
它一反常态的安静。
因为封印的符文贴满了它的全身。
五条悟知道了多少,又了解到了多少,我不清楚。
他很不愉快。
这倒是显而易见。
我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诉说,就只能任凭沉默在房间里蔓延,隔了很久,我挪到桌边,试探道:“你没什么想说吗?”
他剥开蜜柑的外皮,脸上挂着并不真心的笑,“意外很老实呢,是被抓住现行,就觉得避不开了?”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想让你生气。”
“因为老子生气的时候很有魄力?”他笑问。
“不。”我想了一下,坦然答道:“虽然怒颜我也认为很好看,但我更乐意看见你笑。”
和五条悟的关系改变一度让我很恐慌,可自离开高专,经历的这些事让我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我越来越明白,房石阳明说顺其自然,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反正避不开,那就直接说自己想说的。
五条悟:“……”
他收起唇角的弧度,墨镜后的蓝眼轻移,终于把视线落在我这边,
“你这家伙每次都会挑着时机,说些好听的话呢。”他这么说着,掰下一瓣果肉喂进去。
不知什么原因,看着更不开心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直言道:“可那都是真心话。”
他对我挑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掰下一瓣,抬手做出要投喂我的姿态,我刚配合地张开嘴唇,他就把手收回去,很不客气的,自己吃掉了。
似乎是被我一脸复杂的神情取悦了,五条悟把蜜柑往旁边一放,眼神看向罪歌,终于说起了正题。
“那么,直截了当说了吧。”他的手指搭在罪歌的刀身上,“把这东西丢掉。”
他的眼睛应该是看出来,身为宿主的我,如果没有主动斩断对罪歌的依赖,那这把咒具的诅咒是靠外力无法切断的。
我:“……”
我闭眼思考了片刻,端量了一下放弃罪歌带来的利弊,最后摇了摇头。
“目前还有用得到它的地方。”我说,“我会放手的。但不是现在。”
“也就是说,这是拒绝的意思?”五条悟侧目看我。
我犹豫了一下,老实向他解释原因。
如果现在放弃,那些被控制的罪歌之子都会瞬间恢复原状。
里梅将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之前的沉没成本太大了,我在这里收手,就是前功尽弃。
但我忘了,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对象。
他面不改色听着我说完,搭在桌上的手指敲了下,“所以?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自我诅咒?”
“我不会把它归纳于毫无风险。”我抿了抿嘴唇,“但我会学着控制好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