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好闻。
生铁锈和奶油融化的气味似蓝莓派那样酸甜。
身体的曲线分外匀称,肌肉紧实,不失美感。
切开时,必然也是很完美的内陷,色泽鲜艳又漂亮。
我已然意识到,差异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当人类的幼儿离开羊水发出的第一声哭嚎,恰如刀在研磨师的手掌下被砥石反复擦拭的颤动。
或许在无法追溯的久远过去,二者也都从同一个的石窟里出发,失散。
否则这种高度的相似,
刀生来追求与人类的血肉互相接触,怜爱着这份感触,也正因为想要回归到一心同体的状态。
由此,罪歌的欢愉成为了我的欲求。
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了。
我的视线黏着对方,接触地表的刀尖止不住地划来划去,最后——
咚。
无形的障碍拦下了我的动作。
回弹的力道险些让人握不住刀,我微微一愣,一种黏稠到泛酸的情绪滋生在心间,那是比身体生锈还要难过的体验。
下意识地,我以为他不会拒绝我才是。
受那情绪的驱使,我放软自己的语调,凝视着五条悟,说:“你……能让我尝一口吗?”
听着我的说法,他眼眸一眨。
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也就给我带来了希望。
但五条悟很快轻飘飘地甩出这两个字,戳破了我的希望:“不要。”
他的声音同样很好听,透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质感,我猜,骨头的回音也是十分悦耳。
“一口。”我仍不死心,“一小口就好。”
他摸着自己的下颚,思考了一下,继而朝我勾了勾手。
我眼神一亮,当即上前——
砰。
作弄成功的他也没有笑,就只是看着我。
我揉着撞红的额头,也不觉得生气,只是再朝他问了句,“真的一口都不行?”
他歪着头,给我的回答依旧干脆:“没错,一点点都不可以。”
我“哦”了一声,抱腿在原地坐好。
“这么快早就放弃可不好啊。不再尝试一下?或许会有什么惊喜也说不定哦~”五条悟跟着蹲下来,以理所应当的口吻朝我搭话,每一个字节都像是邀请,但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虽然他真的闻起来很诱人。
我闭上眼,想象用刀锋亲吻他皮肤的触感,必然是和丝绒一般,顺滑,柔软。如果不能用刀,那用手勾住他的脖颈,轻轻撕咬最脆弱的要害。
光是联想,内心深处就似密密麻麻的小虫爬过,痒痒的,有动手的冲动。
我把头埋在膝盖上,“那我就不继续了。”
他还在明知故问,“为什么?”
从灵魂之中诞生的饥饿感,似火焰焚心,我焦躁不安,半响,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企图望梅止渴。
“……因为你不愿意吧。”我说。
所以,不动手了。
因为他不愿意。
五条悟:“……”
对方用手支着脑袋,沉默不语,似乎放弃对话了,就那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