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到祝星怜家门口,脚还没迈进去就收到了祝星怜的消息,说先不去,过几天再说。
白净秋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被打扰,可来都来了,也就没走,去后面的马场玩了会儿,天黑以后直接在客房睡了。
深夜,星如万家灯盏,缀满整个夜空,绚烂梦幻,映在落地窗前。
一片寂静中,星点萦散,忽然溢开在玻璃窗上,紧接着又汇聚、渗透,飘进诺大的房间里。
视线随着窗边往里挪去,诺大的床铺中,少年洁净的面容被夜光晕染,神圣又柔和。
他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微弱的星光打在浓密卷翘的睫毛上,落在眼下犹如暗夜中的蝶影,秀挺的鼻梁白皙如瓷,似乎一用力抚摸就要碎掉。
双唇紧闭,似含苞待绽的花蕾,绵润柔嫩,镶在瓷白如玉的面容上,如珊瑚扣雪、胭脂点玉。
流光从眉头滑过,拂过鼻梁又在唇边徘徊,探入一缕又退出。
睡梦中,祝星怜若有所觉,唇瓣轻启露出一点细微濡湿的缝隙,顺着这微不可察的红润能窥探到内里洁净的皓齿。
流光探入,抵开贝齿贴了贴舌尖,又缠绵的卷上、收紧、掌控。
祝星怜被抚平的眉头又轻轻皱起,不受控制地呛了一声,于是那流光退出,拉出一抹水光亮色,滴落在唇角。
他不适地翻了个身,张唇仰面躺在床上,胸前的衣领松垮,露出大片雪瓷般的胸膛。
那光又凝聚成一缕,顺着衣领往下探去。
祝星怜的眼角洇出泪水,鼻腔发出细细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唇缝泄出,想佝偻躯体却被拥抱抻直,惊喘着张开了双眼。
流光终于滑到琼月缀枝的脚踝,祝星怜起身,却看到它倏然散去,紧接着扩散凝实成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随流光。
她单手攥着祝星怜的脚腕抬起,冲他温柔地笑。
腿上的力度让他微微抬起的身子又摔进床里,祝星怜的眼睛模糊,声音颤抖:“随流光。”
“嗯,是我。”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祝星怜气恼的踢了她一脚,感觉到上方压下一具沉重的阴影,是随流光倾身压了下来。
她的双手收紧,环抱住祝星怜的腰肢,又向上巡游而过,低头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吻了一
下,发出重重地响声。
“祝星怜,想你了。”
祝星怜双眸带水的瞪了她一眼,想骂她心里又思念的紧,咬唇看了她半晌,还是张开双臂紧紧环抱住她的背脊,一开口就是哭腔,“你还知道找我,不是去巫星吗?”
随流光看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安,知晓这两年他一定难受坏了,当即在他眼皮上爱怜的吻了吻。
“当然要先来找你。”
她当时落在囚雾岭,要不是阴影亡灵贪吃,自己死在那里也未可知,只能说不愧是褚淮云的手下,背刺的一脉相承。
她出不去,索性就在囚雾岭修炼,花了两年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紧赶慢赶的出来找祝星怜,哪里还有心思先去巫星。
祝星怜吸了吸鼻子,也心疼她,眼泪不要钱似的总想往外涌,头埋进随流光的肩窝里:“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去荆棘星的时候,随流光已经失踪,用了点手段才知道对方摔进囚雾岭,恐怕已经粉身碎骨。
他要进去,被拉着制止,那地方危险明申言不让他胡闹,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搜救队也没把人找到。
祝星怜没有办法,被强制送回了主星,他不吃不喝跟明申言抗议,求她让自己去囚雾岭找人。后来明申言苦口婆心地劝他,说不管如何,已经约定了两年后再见,何必急于一时。
他还记得她一脸痛惜地对着自己说:“她摔进囚雾岭几个月,现下要么死了要么活着,死了没办法救活,活着当然更好。你们约定了两年,何不等到那个时间再看,到时候你要是想一起跟她去死,我也不会管你……”
“在发呆吗?”随流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卸下重量压下去,将祝星怜牢牢扣在床铺上:“确实有一点受伤。”
祝星怜瞬间紧张,“哪里?”
他的眼泪又滑下,想起身去看随流光,囚雾岭环境那样恶劣,她是怎么走出来的,怎么吃饭、怎么穿衣、怎么生活,他越想就越心酸,觉得自己这两年浑浑噩噩,刚才怎么有脸去怨她。
随流光本来是想逗他一下,刚牵着他的手往下放了一半,抬眼一看人都哭蒙了。
她松了手赶紧去哄,亲亲他的眼下:“怎么了?看见我不高兴呀?”
她起身将祝星怜捞进怀里,“哎呦,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一声一声解释:“这两年不是有意不联系你的,宝宝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