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舒轻轻地叹口气。
也不知道沈战烈什么时候发达啊,总不能让她姐,一直跟着对方过苦日子啊。
屋内。
江美兰朝着婆婆沈母说,“妈,我娘家来客了,晚上让我过去帮忙陪客,你们一会做饭就不做我的了。”
“我估计会在那边吃饭的。”想了想,“若是遇到好的菜,给你们也带一些。”
这话以前江美兰不会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和沈家也熟悉了,维护人也罢,哄人也罢,总归这些面子活,她是要做的。
果然,江美兰这话一说,沈母下意识地拒绝,“不了,我们一会都在家吃了,你不要从娘家带东西过来了,这样不好。”
他们家都够穷了,哪里还能让媳妇娘家贴补啊。
江美兰笑了笑,“我看情况了。”
说这话,就捞起椅子上的大棉袄子,顺势穿上了,“我走了啊,晚上不等我了。”
“也和沈战烈说一声。”
沈战烈这几天在肉联厂车间加班挣外快,所以每天都回来的很晚。
沈母嗯了一声,从门帘子内能看到外面,立着的江美舒,穿着一件红色呢子大衣,小脸白净,眉眼漂亮,一头头发披散着肩膀上没扎,温柔又娴静,瞧着有一种不识人间愁苦的滋味。
在看她家儿媳妇,风里来雨里去。身上的衣服带着油烟味,连带着头发也是,全部都高高束起,为了避免头发掉到了饭菜里面。
所以特意把额头梳的特别光洁,头发也扎的紧。
以至于每天晚上取皮筋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她轻声倒吸气,头发扎的紧,取下来的时候头皮疼的厉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母本来在炒白菜的,她突然朝着小闺女沈银屏叹口气,“你嫂子嫁到我们家委屈了。”
沈银屏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就见到嫂子和她姐站在一块,两人明明是一般大的年纪。
但是她嫂子看着就是成熟一些,眉眼间也沧桑疲惫一些。
但是嫂子的姐姐就不是,眉眼间带着一股轻快和灵动,一看就是不操心,日子过的极为舒心的。
只有这样,才能养的出这么一张娇俏干净的脸来。
沈银屏抿着唇,心里不是滋味,也有些心疼,“我嫂子没出嫁前不是这样的。”
“她是来我们家受罪了,妈。”
“以后夜里卤猪下水,您别喊我嫂子了,就我们两个人忙好了,让她夜里多睡点。”
这话一说,沈母下意识道,“你白日还要上学。”
“我上学没关系的,就半天课程,大不了我下午补觉就行了。”
“妈。”沈银屏低声道,“嫂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勤快人,以后你和哥说,让我哥对她好点。”
“他要是敢对我嫂子不好,看我不拿刀劈了他。”
小辣椒一样的沈银屏,最是崇拜她哥的,但是江美兰嫁进来这段时间,她内心的天平却逐渐便偏移了。
沈战烈刚下班回来,他背了一晚上的猪,还去了码头扛了沙包,他这人闲不住,只要没生意做的时候,就去找外快。
四九城这么大一个地方,只要勤快,只要肯出力气,是一定不愁活干的。
他威猛的身子,带着几分疲惫的进来,“小银屏,干嘛拿刀要劈了我?”
沈银屏也没想到,她大哥会这会回来,她不由得害臊了几分,但是转念一想,她害臊什么?
索性腰板挺直。
“就是告诉你,嫂子嫁到我们家来太辛苦,太不容易了,你要好好对她,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嫂子,看我不拿刀劈了你。”
少女扎着两条麻花辫,个子又瘦又高,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极为紧凑标致,就是营养不良,黄皮寡瘦,看着太过单薄了一些。
只是,说出的话却不单薄,反而充满了力量。
沈战烈进屋把袄子脱了去,挂在了门后的钉的钉子上面,他这才转头看了一眼沈银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