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江美兰被王丽梅拍了一巴掌,她也不生气。
“晌午我来掌勺,你把菜都给收拾出来。”
“外面接人这一摊,交给待嫁的新娘子就好了。”
她就成了王丽梅的主心骨一样,她一说接过做饭那一摊子,王丽梅顿时也松口气,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吃,有些拿不上台面来。
如今,大闺女肯接过去,她反而能少操心几分。
她小声道,“美舒要是能有你这般会做事就好了。”
江美兰把手伸出去,还没到大冷的天气,她的手就因为长期泡在水里,多了几分冻疮。
她淡淡道,“你觉得我这样好?”
“还是你觉得她能学的来?”
她的命就是吃苦的命。
说实话,她已经这样了,她不愿意她的妹妹也这样来。
人这辈子内心深处,总会有过于柔软的地方。
而江美兰过于柔软的地方,便是江美舒。
她的日子过的太过艰辛了一些。
所以,她希望她妹妹的日子顺遂,平安,享福。
她做不到的事情,她的妹妹做到了。
这
样,让江美兰会有一种感觉,她也体验过了一样。
这话说的,王丽梅眼睛一酸,明明大闺女现在日子过的也不错,她却觉得难受,“让你非挑个条件这么差的,看你把手冻成这样了。”
外面沈战烈正要送东西进来,结果听到这话,他顿时停在原地,没有在进去。
下一秒。
他就听见媳妇说,“妈,条件差怎么了?我和沈战烈也就辛苦这几年,到时候日子就过好了。”
“妈,你以后不要说这话了,在我心里,沈战烈绝不比梁秋润差。”
绝不!
外面扛着椅子的沈战烈,听到这话,他顿时只觉得内心酸酸涩涩的,就仿佛被塞了一块棉花进去了一样。
他发誓,自己绝不会辜负他媳妇啊。
他的媳妇,以后也不会比“江美兰”差的。
外面。
江美舒穿上之前那套红色的呢子大衣,便在胡同口等待着了。
八点零八分的时候。
贴着喜字的小货车,准时出现在了取灯胡同的路口,胡同口太过狭窄。
车子进不去。
梁秋润从小汽车上下来,冲着开着小货车的陈秘书招手,“就停这里吧。”
“东西搬下来就好。”
陈秘书嗳了一声,身手敏捷的爬了上去,先把重重的缝纫机递下来。
接着是自行车。
最后是收音机。
至于手表则是在梁秋润的口袋里面揣着,他把东西刚一放好。
后面的车子就开始滴滴滴起来。
小汽车里面坐着的还有,梁父梁母,梁锐,以及他二嫂沈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