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安道:“好主意呀,送。”
王佩兰说道:“郡主外祖母过世,她阿娘也不管她,她一个人也怪孤苦伶仃的……”说着,心头一伤感,竟要垂泪,“快过年了,我这当长辈的是该表一表心意。但这些原本也是她们家的东西,如今被咱们占了,这么送过去,也不知道郡主高兴不高兴。”
周祈安说道:“阿娘多虑了。阿娘一番心意,郡主会高兴的。”
“那我就送了?”
“送!”周祈安痛快道。
郡主自幼锦衣玉食,用惯了好东西,一般的王佩兰也拿不出手。
王佩兰把首饰、珠宝都挑了最好的,各地贡品也每样拿了些,又叫琴儿拿了个红包,往里包了六个崭新的、胖嘟嘟的金元宝,当是压胜钱,准备明日便叫琴儿去一趟。
午时了,尚食局也送了饭来。
王佩兰招呼康儿、栀儿都来坐,又对琴儿招了招手道:“琴儿也来,今天也没什么外人。”
平日她们三个都是一桌吃饭的,中青幼三代已经处成了一家人。
琴儿又很能干,王佩兰和栀儿谁都离不开她。
“姑姑,你来。”说着,栀儿两手把琴儿拽到了自己旁边坐下。
王佩兰给康儿盛了一碗鸡汤,又看向了琴儿道:“琴儿快吃。”
琴儿“哎”了声,便也端了碗。
她又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靖王的兵要闯入国公府,夫人抱着栀儿往密室走,二公子一把把她推进了密室,便关上了大门。
二公子被靖王三公子抓到了天牢,严刑拷打,却没有供出她们在哪儿。
若不是二公子,别说她这做奴婢的,饶是夫人和小姐,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好在老爷如今得了势,轻舟已过万重山。
吃了饭,外头又飘起了薄雪。
栀儿拉着琴儿道:“姑姑,我们出去玩。”
王佩兰说道:“栀儿呀,又要跑出去,外头冷!”
宫人端上了茶水,周祈安喝了一口,心大道:“没事,小孩儿都是纯阳之体,不怕冷。吃饱了刚好出去消化消化。”
王佩兰便也没说话,走到康儿边上坐下,也喝了口茶。
周祈安看着两侧宫人道:“都站累了吧?出去歇歇呗。”
领头宫女看向了王佩兰,王佩兰知道康儿这是有话要讲,便道:“都下去吧。”
宫人这才纷纷退下。
周祈安笑道:“我刚刚忽然在想,三弟明年十八,是不是也该说门亲事了?”
王佩兰用茶盖拨了拨浮沫,说了句:“皇上前儿也说了,明年要给他说门亲事。他祖世德就这么一条根,有生之年不抱上孙子,他哪儿能安心呢?”
看来皇上也急了,那他就先不急了。
皇上可以看不上祖文宇,但他周祈安,可不能暴露自己看不上祖文宇。
周祈安道:“阿娘,你可别跟皇上说我提过这件事。”
王佩兰看向他道:“知道啦!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