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盛没等对方说完就掐断了通话。
关于领证这件事,他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建议。
这通电话不过是个幌子——他需要借他人之口,反复推敲可能存在的疏漏。
在关乎乔宴的每一个决定上,他都会像下棋般推演千百种可能,直到确保万无一失。
霍景盛游魂一样上了楼。
沉甸甸的目光深深地锁住乔宴,隐晦的眼神里,藏着贪婪和克制两种矛盾的情绪。
“哥哥要再次欺骗你了。”
“不要怪哥哥。”
霍景盛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但是他被上辈子的记忆吓怕了——
乔宴只许自己喊霍景盛哥哥,只许自己投进霍景盛的怀里…
却不许霍景盛贸然前进半分。
上辈子霍景盛扑上去的时候,乔宴防御拉满几近自毁。
后来只好连哄带骗…
这辈子霍景盛原想坦荡一些,多哄少骗。
但结果却是——
眼看着过了这个年肚子都快三十周了,他最大的进展不过是一句靠“影子”上位的“哥哥”…
太慢了、太慢了…
霍景盛终于等不及了。
但…等不及的霍景盛,在尼克斯这位正“得盛宠”的“新认母后”面前,实在是讨不了巧。
尼克斯“母后”像开屏的孔雀,抢占了原本属于霍景盛“宠妃”的所有位置。
当霍景盛端着碗要喂乔宴吃饭时,尼克斯的勺子已经抢先一步递到嘴边;
当霍景盛坐在床头轻声细语讲故事时,尼克斯直接掏出"爸爸的日记"高声朗读…
霍景盛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个男人,或对方不是个男人。
至少性别相同的话,还能光明正大地打架。
好在这样憋闷的日子,只持续到小年夜。
小年夜这天,尼克斯接到了上级召回指令。LM要在春上进行一次小型的阅兵,尼克斯作为北军区少将,得回国一阵子好忙。
尼克斯满脸依依不舍。
乔宴也长久地攥着尼克斯的袖子,不愿意放开。
王姨多愁善感,为这即将到来的小别偷偷抹泪:“能留下来把年过完吗?再几天就过年了…”
上次林琅来看过乔宴之后,说他年后就能出院。
意思是这个年只能在疗养院过。不过,元宵节的时候乔宴玩起来就不受影响了。
众人这些天一边装扮这座小疗养院,一边规划着,等出院了,怎么补给乔宴一个欢乐的热闹年、以及元宵。
预想的十分美满。
但只不过才过完小年,乔宴的妈妈就要回去了…无异于在原本完美的故事里,插一段小小的不完美。
尼克斯爱怜地捧着乔宴的脸,安慰他:“军令如山。”
“但是没关系的小宴。”
“妈妈忙了这阵就回来陪你。”
“妈妈以后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
“直到你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