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boss轻轻地笑了声。
【“老实说。在见到你以前,我以为你只是个空有忠诚的蠢货。”】
那时的贝尔摩德靠在一边的书架上,听到这话不免挑了下眉。
她和琴酒相处了几年,自然是知道琴酒的脾气。
倘若与他说话的不是boss,那坏脾气的家夥现在大概已经用伯莱塔抵住说话之人的头颅了。
可琴酒没什么动作。
他的眼睛是冷翠色的,眼底没什么情绪,唯有泛白的指节暴露出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忠诚是个很好的品质。”】
boss不紧不慢。
【“就像大部分人以为我要进行这样的研究,只是为了[长生不老]那种无聊的事一样,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蠢货。”
“帕林卡原本的家族也好,意大利的其他家族也好,六十年代以后,老派的黑手党一直在走下坡路。挂着正当旗帜的生意,洗白自己,和政府玩着合作共赢的游戏……”】
琴酒的眼瞳挪动,看着那具人偶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富豪们在令自己保持年轻和远离疾病上,每个月要花上几百万美金。就算只是半成品,在见到死而复生的帕林卡后,就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花费难以想像的价格来向我们寻求帮助。”】
boss的脸上扯开一个诡谲的笑。
【“人脉,武器,策反,情报,有了这样庞大的资金,什么办不到。”
“一颗小小的药丸,可以卖到一亿多美金的价格,而外面的人还以为我只是个担心老去的老头子,在做烧钱的失败生意。”】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boss轻描淡写地说。
【“就算将帕林卡交出去,意大利的那群无聊的混蛋也不会忘记,我们这有两个白痴对帕林卡的所作所为,以及那两个白痴曾经企图[杀死]彭格列的现任首领的事。”
“彭格列唯一棘手的就是时空技术,只要攻破为他们提供研究依据的波维诺,就算是彭格列也不足为惧。”】
令人窒息的气氛在屋内弥漫,贝尔摩德双手环胸,看了低头行礼的朗姆一眼。
【“恕我直言。”】朗姆回,【“帕林卡不是安分的性格,如果他记起曾经……”】
【“帕林卡就没有软肋吗。”】boss微笑着说,【“人心是最容易操纵的东西,假如帕林卡能醒来,我们自然是不会吝啬给予任何他想要得到的事物。”
“当然,我也不想走到要摧毁那孩子的大脑的地步,好歹帕林卡十四岁就靠着自己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倒是一直都很有天赋。”】
【“Gin。”】
那具机械的人偶关节转动。
琴酒侧过脸,听到boss叫他。
【“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
时至今日,琴酒已经忘了自己当初的回答是什么了。他只是清楚地知道,boss选择的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帕林卡毫无生气地躺在低温仓里,琴酒看着研究人员在他的手臂上一次一次地采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看他。
确实是蠢货。
在一些人的眼里,“gin”这个名字是残暴的代名词,很少有人明白,琴酒其实是最会忍辱负重的。
优秀的狙击手向来很有耐心。
尤其是亲眼见证过组织的结局后。
琴酒一直在等,等待一个时机,为了一击必杀,甚至不惜改变一旦发现叛徒就立即将其处死的策略,不动声色地夺取权势。
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得到,不择手段,就算将多余的人全都杀死也无所谓。
策划杀死所谓的boss花了琴酒六年的时间,帕林卡醒来的那天,琴酒简单地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口,从美国飞回日本看他。
帕林卡那时摔在地上,两条腿不能动,迷茫地抬头看他,琴酒却眯了眯眼,时隔许久,再次闻到了令自己梦魇的香气。
琴酒冷笑,自己不帮他,也不让别人帮他。他力图让帕林卡学会自力更生,改掉黏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