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插着一页纸,纸上是奥古斯都的随笔,每一段的字迹都略有不同,内容令虫困惑:
‘混沌纪年271年,我好像拥有了一切,或许应该找一只虫与我共享,我会将我所能给予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奉上。
混沌纪年378年,我依旧拥有一切,可是……
帝国纪年021年,是谁都可以,让我的生活不再那么无趣吧。
帝国纪年137年,他终于出现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迟到者不配被等待。
帝国纪年205年,我在无数副面具之间徘徊,已经分辨不清哪一张才是我。
帝国纪年429年,我好像从来没有活着过。’
奥菲把笔记本合上,又放回了被阴影笼罩的角落里。
——
喀戎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中。
准确地说,是一个形似鸟笼的房间,里面放置着一张巨大的床。
喀戎躺在床上,脖颈上戴着一个金色的抑制项圈,双手被手铐锁在床头。
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雄虫穿了一件睡袍,睡袍底下真空,正趴在他的身上,金发铺散,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喀戎轻轻低头打量着他,注意到他的眼底有着一片黑青,显然没有休息好。
察觉到雌虫细微的动作,奥菲的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一片漆黑。
喀戎呼吸一滞,他立刻感到浓郁得发腻的雄虫信息素气味,汹涌地包裹上来,霸道地侵入他的感官。
奥菲环在雌虫身上的手又紧了紧,让他跟自己贴的更加紧密。
喀戎的呼吸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和信息素的双重夹击搅得急促又灼热:“雄主……尤卡呢?”雌虫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情·欲熏染的低哑。
“送回军团了。”
喀戎顿了顿,感受着怀中身体的温度,更深的忧虑浮起:“您……没事吧?”亲手终结至亲的生命,雄虫还好吗?
回应他的是雄虫负距离的贴近,睡袍被他压满了褶皱。
如何让雌虫永远离不开自己呢?
如果他还活着,就打开他,把自己塞进去,填满他。
如果他死掉了,就剖开他的腹腔,吃掉他的内脏,再把自己像种子一样种进去。
喀戎吸了一口气,他想挣脱,但奥菲却像找到了港湾的倦鸟,一动不动了。
这种情况让喀戎觉得呼吸都有一点煎熬,但他好像有一点点舍不得推开他。
他艰难地调整着紊乱的气息:“雄主,您该不会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吧?”
“您刚刚继承爵位,孤立无援,帝国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您需要……”需要我站在您身边,为您扫清障碍,巩固权力。
“哥哥又要离开我吗?”雄虫猛的抬起头,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喀戎。
喀戎的心被那眼神狠狠揪住,斩钉截铁:“我从来没有离开您。”
奥菲没有回应,只是那漆黑的瞳孔似乎更深沉了几分。他忽然毫无预兆地翻身下床。
喀戎又是一阵吸气,这一刻他十分想把雄虫抓回来。但是手铐限制了他,金属铐链瞬间绷直。
刚刚翻身下床的雄虫突然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被手铐勒红的手腕。他盯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了房间。
喀戎快被气笑了,他试图扯断手铐,但似乎这都是用顶尖防御金属制成的,再加上他被带上了抑制项圈,所以根本扯不断。
他郁闷又认命地曲起一条腿,手铐叮当响着枕在脑后。他闭着眼睛,一边平缓着自己刚刚被撩·拨的身体,一边思考着这次雄虫犯病要持续多长时间。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搬着成山书籍文件的身影走了进来,书堆遮挡了他的面容。要不是喀戎对奥菲的身形和信息素无比熟悉,他一定认不出来。
雄虫慢吞吞地把书挪到房间里,然后面向喀戎。
奥菲的眼睛依然一片漆黑,叫喀戎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