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戎忽然低下头,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舌尖碾进雄虫的齿关,将他急促的呼吸堵在喉咙里,这个吻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撕咬的意味,奥菲有点喘不过气,他晕晕乎乎地想,凶一点的雌君,他也好喜欢好喜欢。
雌虫手指用力,在他泛红的额头上一抹。
奥菲吃痛地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递出个询问的目光,喀戎就咬住了他的耳朵,一边磨一边问,嗓音低哑:“那雄主是更喜欢我的身体,还是他的呢?”
“……嗯??”
喀戎眼神暗了暗,将光脑递给他,调出那条视频。
奥菲刚刚点开,整只虫就被挪到了那张巨大的皮质转椅上。他刚刚坐稳,拉链就被齿尖勾住缓缓下滑,擦过奶油裱花袋的尖端。
奥菲的意识在熔岩里咕嘟冒着泡,他迷迷蒙蒙地看了眼视频,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下方雌虫棕色的发顶,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
裱花嘴刮擦着蛋糕胚的内壁。
在雄虫断断续续的解释和他调出的资助档案投影前,恢复了理智的雌虫滚动着喉结,咽下了今日份的信息素。
奥菲深陷在转椅上,椅背微微后仰的角度让他悬躺着,喀戎低沉的道歉声包裹着他晕乎乎的脑袋,雄虫蓬松宽大的触角,无精打采地从他松散的额发间垂落下来,随着低缓声音的持续输入,开始有了些微弱的反应。
直到日理万机又理亏的军团长把堆成小山的文件搬到沙发上,开始一页页处理,雄虫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凑过去,窝进沙发,在雌虫温热的大腿上蹭了蹭,最后把脑袋扎进去,用力抵着不动了。尾钩懒洋洋地晃着,一下又一下。
喀戎替他理了理额角的碎发:“雄主,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蒙特大公呢?”雌虫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异样的沙哑。他靠在沙发靠背上,发丝凌乱,衣领也皱巴巴的。
照理来说,这是身为雌君无可推脱的责任:觐见雄主的雄父,象征着关系被正式承认,但鉴于他们这场婚姻的开始方式实在太过荒谬和戏剧化,这件事也就被一拖再拖。
奥菲的指尖正慢悠悠地在他裸露的腰窝划圈,动作懒洋洋的,听见这话,手指顿了一下。
喀戎一瞬间好像看见雄虫眼下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连带着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短暂却克制不住的神情:厌恶,甚至隐约透出一丝暴戾。
喀戎愣了一下。
但雄虫很快把表情藏进了雌虫的腹肌,他蹭了蹭,嗓音闷在皮肤上:
“为什么要见他?”
喀戎抿了抿嘴:“毕竟我是您正式的雌君,应该去拜访一下您的雄父的。”
奥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唔”,听不出是敷衍还是回应。他的手掌顺着喀戎腰线往下滑,贴在雌虫尾椎上轻轻按了按,“洛瑟兰跟你说了什么?”
他就应该杀了那只碍事的雌虫……还有那个姓蒙特的老不死的。
喀戎下意识坐直了些,他斟酌着字句:“他说您雄父……不是个好相处的虫。我这么久没去拜访,他会不会生气?”
“……他不喜欢虫拜访他,包括我。你不要管他。”
喀戎愣了一下,可是资料里显示,奥菲是蒙特大公唯一的雄子,两虫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不和吗?他看着雄虫深陷在自己腹部的精致侧脸,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传递出的厌恶和抵触。
成熟稳重的雌虫没有再问,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
不一会儿,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奥菲依旧窝在沙发里,整只虫像粘糕一样黏在他身上。脸颊就贴在喀戎的大腿上。
只有那条尾钩暴露着他的情绪,无规律地轻轻甩动着,偶尔划过皮面沙发发出细不可闻的沙沙声,偶尔擦过雌虫的腰际,末端开合发出咔嗒声,把喀戎原本平稳的阅读节奏搅得一塌糊涂。
喀戎低头看了他一眼。
雄虫正滑动着自己的光脑界面,在屏幕上那张巨大蓬松,完全不符合军团办公室画风的粉色绒毛沙发下点击了购买按钮,配送地址:第七军团指挥部,军团长办公室。
喀戎:……
——
沈池婚礼的日期很快来临。
傍晚时分,两轮截然不同的月轮悬挂于渐染墨蓝的天幕,一轮新月,一轮满月。
这场婚礼全星网直播,毕竟这是帝国之光精心准备的婚礼。
[加尔诺真幸福啊,羡慕已经说腻了……]
[婚礼特意选在双月交辉这一天呢!根据古老的传说,雌虫只要在这一天立下献出全部忠诚的誓言,双月就会见证这一段爱情。这是雌君才有的待遇呢!我要哭了……]
——
更衣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