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姑娘如此疑心,那老奴先试一试这香料吧。”
林嬷嬷如是说着,将那香料抹在手中。“路姑娘你看,老奴这不是没事吗?”
路夫人瞧着今日这架势,心中自也明白几分,只怕这闹剧与路泠月脱不开干系。
只是眼下她们路家万不能得罪了谢府,免得自己好不容易稳住的地位又叫旁人撼动了去。
她看向林嬷嬷,又细细嗅了嗅,心中反而不慌了。
这明台香是何物,她从未听说过,但林嬷嬷手中的香料味道她却是闻到过的,不过就是木香罢了。
“泠月莫怕,你不曾做过,便不用担心,快些过去就是。”
因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亦不好直接将这事挑破,只得如此婉转安抚。
只可惜,这路泠月是个做贼心虚的,听得路夫人也不帮衬哪里还敢去试?
眼瞧着林嬷嬷拿着瓷瓶靠近她,路泠月当即将她推开:“是我做的又如何!谁叫她谢蘅总处处与我作对!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厌恶她吗?要不是……”
“是什么都不重要的。”林嬷嬷将她的话打断,“重要的是路姑娘设计陷害我宣王府世子与忠勇侯府三姑娘。”
林嬷嬷退回厅堂正中复朝着宣王行罢一礼:“王爷,老奴要禀报之事皆已说尽。”
宣王倒是乐意与谢知言做这个亲家,只是他原先是想叫秋蘅与萧琏相配,如今叫路泠月这一通搅和,叫这秋蘅硬扯来与萧郴配成一对,谢侯必定不愿。
宣王心中略略盘算,道:“侯爷,这事虽非你我两家之过,但王府必不会委屈了贵府三姑娘。”
“不若就结两姓之好。郴儿是王府世子,日后必是要承继宣王府的。”
左右萧郴身残,哪怕得了宣王的身份,日后若无子嗣,这位置还是得移到萧琏身上。
这等盘算宣王打得响,宣王妃自然也明白。
谢侯此时怒气上涌,哪里肯将秋蘅摆到萧郴身侧?
即便秋蘅不能再入宫为妃,但要嫁一个身体康健之辈难不成不行?
“王爷,此事容后再议。”谢知言未能应下,这便起身。“但是路大人,贵府,最好给个交待。”
话毕,他又看向林嬷嬷。“把蘅儿带来。”
林嬷嬷回道:“侯爷,谢三姑娘染了那等药物,还需灌些药汁去解,现下怕是还昏睡着。”
“那就我亲自去接!”
谢知言铁了心要在此时将秋蘅带走,林嬷嬷也不拦,只亲自引了谢知言入琼芳小筑。
待玲珑在旁替秋蘅更换好衣裳,谢知言便亲自抱着秋蘅离开了宣王府。
一场闹剧,终是在云霞似火之时落暮了。
林嬷嬷叫亦浓亲自看管着那名婆子,自己独去寻了萧郴。
萧郴身上的药||性已解,此时亦在薛无方伺候之下更换了衣裳。
林嬷嬷行过去朝着萧郴行罢一礼:“世子,谢家人走了。”
萧郴未有出声,只依旧坐在如意舆上,任由暮霞在他身上披就一身橘黄轻纱。
“世子,不若就让老奴入宫去求皇后殿下一个恩典,将谢三姑娘迎进府吧。今日之事闹出来,谢三姑娘日后婚嫁必定艰难,难不成要看着她走上绝路不成?”
萧郴并不说话,林嬷嬷与薛无方互视一眼,又道:“方才在堂上,那谢侯可是一句未有相问过谢三姑娘如今身子何如。”
“想必,谢三姑娘回府之后,日子也定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