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听她这话,自是同意,这便与香丹一道行回宴间。
元宝独自一人躲在暗处,只待她们走了,这才捧着斗篷,苦着脸往琼芳小筑处行去。
琼芳小筑院门大开,元宝在外唤了几声林嬷嬷,却是无人来应,一时只得捧着斗篷立在院门处苦等。
不多时,薛无方倒是出来了。
元宝即刻便将斗篷捧与薛无方,言说此物是萧琏央了秋蘅亲手制成,权当是提前贺萧郴的生辰之礼了。
薛无方听得是秋蘅亲自备下,当即回了院中去与萧郴邀功。
“世子,你瞧,这是谢三姑娘亲自给你制的斗篷。”
话毕,他自将这斗篷摆到萧郴膝上。“上头绣着碧海圆月的图案,着实好看。”
萧郴抬了手去抚斗篷上头的花纹,“她怎无端与我制我斗篷了?”
“元宝送来的,说是二郎君央了谢三姑娘,算是提前贺世子的生辰礼。”得知是萧琏的手笔,萧郴面上立时浮了怒。
薛无方瞧他神色不对,又细细回想自己先时言语,这才回过味来,遂补救道:“世子,谢三姑娘并不知晓世子的心意,她一个世家贵女,又怎会无端行这等无礼之举?”
“她既知无端与人制斗篷并不妥当,那二弟与她言说,她便应了?”萧郴此话满是醋意,只这一句就叫薛无方觉出味来。
薛无方掩着嘴乐了乐:“世子,您这是吃味了吧?”
他见萧郴别过头去不作理会,又道:“那元宝说了,二郎君是借着叫谢三姑娘准备绣品之名,单叫她绣了图样,这斗篷是二郎君唤了府中针线房的婆子做的。”
“世子,今日外头风大,要么属下先帮你披上?”
“不必。”萧郴倒是没应,只指腹来回摩擦着斗篷上的花纹。“回屋吧。”
香丹领着秋蘅回到宴间,秋蘅自是与萧家姐妹同坐一处,几人依旧吃着果子闲话家常。
如此情景,到是叫路泠月有些坐不住。
她好不容易托人买通了王府针线房的婆子,叫那些婆子在斗篷上洒满了药粉,她自己方才又借着跟秋蘅推搡之事,在她身上也洒了另外一种,两种药粉混在一处,自是最好的催||情之物。
只要秋蘅去了琼芳小筑,纵是萧郴是个废人,两厢拉扯必不会少,待衣衫不整之后,哪里还容秋蘅自证清白?
可眼下她并未去琼芳小筑,只要她身侧有人这计便成不了。
不单是路泠月着急,跟在谢漓身侧的红蝶亦是着急。
红蝶名为谢漓的侍女,实则听令与谢浓。
她依谢浓之令暗中与三公主府互有往来,连着那药粉,都是她从三公主府处得来交与明月送去路家的。
因是有三公主介入,买通个婆子也非是难事,再寻人在元宝耳旁吹个风,叫他起了邀功的心,亦是手到擒来。
不曾想,那个元宝是个无用的,竟然没能将秋蘅诓了去。
红蝶想着来时谢浓的嘱咐,这便行至谢漓跟前,附耳几句,叫她离了席。
“当真一切都办好了,只需将人引过去便是了?”
红蝶点头:“婢子方才跟在他们身后瞧了,路家姑娘的的确确将药粉洒到了三姑娘身上,若不是县主的婢女拦下,她方才就能叫人诓过去。”
“那个路泠月也着实是不中用。”谢漓心自有烦闷,若是一切顺利,此时琼芳小筑内里合该起事,她也该被人唤去看戏了才是。
“此时去怪路家姑娘已然是无用了。”红蝶蹙着眉头,“姑娘,不若这样吧。”她对着谢漓附耳几句,谢漓蹙着眉头侧开身。“这样不是牵扯到我了吗?”
“姑娘放心,路家姑娘也不至于这般愚钝。”红蝶小心哄着,“她并不知是咱们设计了这一局,此时只怕比咱们更着急。过会儿婢子就会去她身侧转上一圈说些话,叫她好钻进套里去。”
谢漓听得红蝶这般言说,心下一横当即点了头,叫红蝶快些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