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哪里肯从,“大夫人,大夫人救救婢子吧!婢子日日被路孺人毒打,若再继续,定是熬不过来的呀!”
明月这声何其之大,生怕无人发觉。
她此时叫嚷之下,自是引得院中劳作的奴仆们停留侧目。
马嬷嬷瞧了,自是上前驱赶。
冯氏听罢,言道此乃大房院中之事,她们就不凑热闹了,当即就离了二房院子。待到冯氏母女离开,明芳县主便将明月单独提到了院里。
明月颤着身子跪在堂下,身旁立着路湘,堂上又坐着明芳县主,叫她只能垂头盯着地砖不动。
“你的陪嫁丫头是死是活,我本不该管,可你瞧瞧,你将她都打成什么样了?虽说是你的陪嫁,但你也不能真把人往死里打。”
“你若是不中意她,发卖了就是,竟还将她打得逃到前院来,凭白叫二房看了笑话去。”
“你莫要以为有着谢蘅保着你,你就真拿侯府当成你路家后宅了。我告诉你,在这大房院里,你也就是个奴婢,没什么高贵的。”
明芳县主这话委实说得重了些,生生叫路湘的面气憋得通红。
明芳县主瞧她易了面色,又道:“哟,这是不服气?”
路湘跪下施礼,“主母娘子训示,妾,自当领受。”
“记住了,莫要丢了我的脸面。”她看向一旁的明月,又道:“既然这丫头你不中意,那就留在我院里吧。”
路湘自是不肯:“大夫人,明月自小就跟着妾。”
“打小跟着你的人,你都能下这等死手?我若再不将她提出来,你是想我大房院里多添一条人命是吗?”
“我璨儿如今正在准备科考,若你敢闹出这等不吉利的事来,我可饶不过你!”
“届时,凭她谢蘅如何说,我都不会放过你。大不了,我就去一趟路府,叫路夫人好生管教管教。”
听得明芳县主要去路家,路湘少不得得顾忌路二夫人的处境,如此这般少不得妥协一二。
“既然把人要到我院里,我也不会亏了你。马嬷嬷,你去支一百两出来给路氏,就权当是我买了这丫头。”
一百两买一个丫头,这等价钱通个元京城里也没有人会出如此高价来买。
明芳县主与马嬷嬷递了眼色,马嬷嬷这便与路湘一道回去偏院,自取了明月的身契来。
明芳县主拿到她的身契,瞧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明月,心里忽然就起了一个念头。
“你的身契现在在我手上,或杀或卖是我说了算,你若是乖乖听话,我自会给你好处,你若是不听,我即刻叫你没了性命。”
于她们这些贵人而言,明月这等奴仆的性命自然算不得什么。
“请大夫人救救婢子,婢子但凭大夫人吩咐!”说罢,又叩了一记头。
明芳县主指腹抚着自己腕间的赤金莲花镯,道:“我会将你送去谢漓院中,你且安心在那处当差,只要二房院中的事,无论大小你尽数来报与我知便是。”
明月当即应下,明芳县主这便让马嬷嬷将明月领去了谢漓院中。
红蝶见着是马嬷嬷来,本还要推辞,只那马嬷嬷年长她许多岁,更是后宅中的积年,几句话便叫红蝶只能乖乖领着明月入内。
待到明月入得谢漓屋中,红蝶方退出去守在屋外。
“漓姑娘算得不错,大夫
人当真当婢子送来您院里了,可是,婢子的身契还大夫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