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知指尖都没碰上煤块,便从腰间抽出手帕擦手道:“啧啧,真脏,许姐姐肯定不会让我做这种事,这种脏活粗活,也就是你做了!”
“是啊,我愿意做,有些人想做都没机会吧!”孙锦知的话压根伤不到贺云景,这本来就是他自愿从许明棠那要的活,手上做了活,觉得自己在帮许明棠,即便脏点累点每日他也高兴,而且许明棠从未因为这事嫌弃过他,反倒总夸他。
孙锦知狠狠一挥袖指着贺云景气道:“喂!你说什么?!谁稀罕做这破烂事!”
“公子,您的袖子!”仆从惊叫道。
孙锦知后知后觉地瞧见自己衣袖上沾染了一块煤印,气恼道:“你这是什么破店,脏兮兮的,毁了我的衣服,你得赔给我!”
“我没碰过你,这些煤也没自己长脚,是你自己弄到的在这赖什么?一件衣服而已回去洗洗就干净了。”贺云景不想再和孙锦知纠缠。
孙锦知更气了:“你这个乡村男子,你知道我这衣服是什么料子!多贵吗?!”
“苏罗的缎子,顶了天也就十五文一尺,你莫不是想拿云罗来糊我?”贺云景当初在京城家中,什么料子没见过,还真瞧不上这苏罗,又闷又不透气的,只是颜色和云罗相仿,买不起云罗的人便会买这种料子撑场面。
“你!”孙锦知不料贺云景竟认得出来,素白的脸气得通红,“什么糊你,就算是十五文一尺你买得起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没名没份地赖在许姐姐家中,也真是够不要脸皮的!”
最后一句话似一根细针扎进贺云景的心间,放在平日他早就一脚踹向这男子了,但现在他不能这样做,他知道面前这人是县令的儿子,而他也没有京城的娘家撑腰,许明棠最近又一直要和孙县令打交道,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坏了许明棠的事。
见他不说话,孙锦知更得意了:“怎么,被我说中了?还当真以为——”
“是我的人啊。”
一句女声懒洋洋地插进来。
正起争执的两人面色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