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喽!”
李二郎接连捧出几大盘热菜。
王大三人看得眼睛发直,吃得满嘴流油。
无论是荤菜还是素菜,道道喷香,那荔枝腰花和酒炊白鱼更是享誉京师的名贵佳肴,三人虽不挑嘴,却也能吃出食材的不凡,绝非寻常食肆可比!
王大最喜欢的菜当属这道回锅肉,这滋味。。。。。。以他有限的学识实在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就两个字:下饭!
一片肉加几根蒜苗、几粒豆豉,再配上精细的白米饭,一大口下去??啊!
他生平头一回体会到,原来吃饭不仅可以饱肚,还可以是一种享受。
三人筷影如飞,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白米饭干了一碗接一碗,饶是三人饭量过人,直吃到饱嗝连连,愣是没吃完!
“嗝~”
韩春春抚摸着鼓胀的肚皮,惊叹不已:“这滋味忒好,菜量也忒足!这一桌没个六七百文只怕吃不下来,铁牛太有诚意了!”
张关索咧嘴笑道:“俺方才跟吴掌柜说,咱几人的胃口一个能顶俩,掌柜的特意给每份菜都加足了料,钱不多收一文,务必要让师父和二位姐姐吃个肚儿圆!”
三人齐声赞道:“吴掌柜太有诚意了!”
话音刚落,吴铭便掀起布帘走出。
登场的时机很重要,来早了客人正在用餐,没空搭理你;来晚了客人尽兴欲归,没兴致唠嗑。
有李二郎“通风报信”,吴铭每次登场的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吴掌柜!”
张关索连忙起身,三人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坐你们的!”
吴铭将张关索摁回原位,视线扫过三人,看体形就知道是练家子,笑问:“诸位好汉,菜味如何?可还合口?”
“岂止是合口!这顿饭委实教王某开了眼!”
韩春春和赛关索也说:“以吴掌柜的手艺,便是那矾楼的铛头也当得!在这小店里端的屈才!”
三人皆习武之人,夸起人来没那么多花样,反倒显得率真可爱。
“店虽小,终究是我自己经营;铛头再大,也是给别人卖命。”
吴铭搬来一张矮凳在张关索身旁坐下,接着说道:“我倒不觉得屈才,我只担心酒香也怕巷子深,东京城里的食肆成千上万,想要出头,光有手艺不够,还得会招徕客人。”
王侥大当即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吴掌柜且放宽心!我王大也算认得几个义气朋友!往后但凡摆席置酒,定来捧吴掌柜的场!”
韩、赛二人也做同样的保证。
吴铭谢过三人的好意,正色道:“铁牛初十要打擂台赛,我很看好他,届时定会到场替他助阵。同时,我还想在瓦子里卖点吃食,给自家的小店做个宣传。。。。。。”
“这个主意好!瓦子里有钱有闲的人多,凭吴掌柜的手艺,定教他们吃过一回永世难忘!”
王大相当捧场,不等吴掌柜说完,张口便吹捧起来,比张关索吹得很多了。
吴铭顺着他的话说:“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可惜寻不到合适的摊位……………”
“这有何难!”王侥大心直口快,“我在瓦子里有块场地,不大,卖点吃食绰绰有余!初十那天,我要陪铁牛筹备擂台赛,卖不成艺,吴掌柜尽管摆摊便是!”
“好极!”吴铭就喜欢和这种爽快人打交道,“那我便租用王兄的场地。。。。。”
王侥大摆手打断:“租甚,只管拿去用便是!吴掌柜今日盛情款待,特意添料加菜,王某虽是个粗人,却也晓得【义气’二字价值千金,哪能再收吴掌柜的钱!”
吴铭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最重义气,遂不再坚持,只说初十那天请他们吃卤味。
这事便这么轻松愉快地定下来了。
离店之前,王侥大指着盘中的剩菜,说道:“劳烦吴掌柜替我包起来,我带回家去,也让妻儿尝尝吴掌柜的手艺。”
他想的是拿荷叶把干货包起来就行,谁知吴掌柜直接上食盒,连菜带油水一并装盒。
王大喜不自禁,辞过和吴掌柜和张关索三人,拎着食盒步伐轻快地回到租住在京郊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