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旎刚刚情绪起伏太大:“不想动。”
顾清便抱起沈明旎去洗澡。
地下室的浴室里没有浴缸,也没有塑料凳,顾清就环着沈明旎的肩膀,让沈明旎抬高受伤的右手,上上下下地给沈明旎洗澡。
沈明旎忽然睁开眼:“小心你胳膊,别碰到水。”
顾清:“不会,放心吧,眼睛闭上。”
沈明旎闭上了眼:“嗯。”
沈明旎全身都发软,腿也软得厉害,像没骨头似的靠着顾清,轻声提醒:“还有你好好刷牙和洗手。”
顾清刚刚还从容淡定,脸好像只是普通红,这会儿脸欻地一下变特别红:“好。”
还好沈明旎闭着眼,没看到顾清双颊红度的变化。
洗好澡后,顾清给沈明旎吹了头发,留道:“在楼下睡吧。”
沈明旎掀开还染着红的薄薄眼皮:“你不会要在我睡着后把我锁了吧?”
顾清:“我倒是想。”
沈明旎笑了。
因为累和困,沈明旎笑起来的声音懒懒的。
顾清将人抱到床上,因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顾清就将沈明旎搂到怀里,俩人同枕一个枕头。
沈明旎轻声:“顾清,我不懂你。”
顾清:“会懂的,睡吧。”
沈明旎恍惚觉得回到了三楼的时光,她不想在这寂静的夜里去深究顾清打的是什么算盘,她只想耽于这场灿若云锦的美梦中不醒来。
采光窗外云清星粲,雪松树苍郁茂盛,两人相拥入睡。
顾清再次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人。
她昨晚睡得不够沉,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沈明旎悄悄下床的声音,她没有出声叫住沈明旎,只当不知。
沈明旎离开的时间是早上五点。
顾清抬眼看墙上表,现在是早上六点。
她又转头看旁边,果然看到茶几上的酒和地面上的晚礼服都已经不见,显然是沈明旎清理拿走的。
顾清揉了揉太阳穴和眉心,酒后有点不舒服,右手也有点发酸,想到这里,她呼吸微热,立即起床拉伸,之后去简单洗漱,拿出枕头下的笔记本继续写信。
才写了两行,听到了外面喜庆的鞭炮声。
这便是这世界奇怪的规则了,市里要求不许放鞭炮,但店里和街边偏偏又有手续齐全合法卖鞭炮的人。
外面的鞭炮声持续了很久,吵得顾清敏锐的双耳嗡嗡发疼。
到鞭炮停止时,顾清松开双手,蓦地无奈失笑,大年三十了,岁末除秽和喜迎新年倒也寻常,就是对她耳朵不太友好。
门外传来了紧急的脚步声,门打开,外面的人气喘吁吁地喊:“顾清,你还好吗?用不用给你一副耳塞?我刚刚在阁楼了,刚跑下楼。”
“还好,”顾清扬声,“不用,没关系,你慢点。”
沈明旎:“还是给你一副吧,楼上就有,你是歌手,别把你耳朵伤了,你等我。”
顾清拗不过:“好。”
不久,沈明旎给顾清送来了一副耳塞,之后沈明旎继续去做早餐,顾清继续写信。
早上八点,沈明旎提着东西下来了,没拿早餐,先拿下来的是一套新衣和一只手铐。
顾清抬眼看从楼上下来的脚步轻快的人,穿一身白裙绣红玫瑰的收腰绮丽红裙,红妆白肤,笑容明艳姣美。
“早上好,”沈明旎笑着走到顾清面前,“虽然应该大年初一再穿新衣……我给你准备了,今天穿吧?”
顾清看一眼沈明旎新拿的手铐,明白沈明旎要来回拷她左右手给她穿右左袖子,点头道:“好,谢谢。”
沈明旎确实是这样想的,换着手铐拷住顾清左右手腕,为顾清穿好了新衣,是一件绣有红玫瑰的白衬衫,和沈明旎的裙子明显是同系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