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闻言,抬起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殿下要扳倒太子,可是自己想坐上那个位置?”
长乐公主一愣。
旋即讪讪道:“你太抬举我了,我一介女流,如何能坐上那个位置?”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陆湛淡淡道,“只要想,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长乐公主见他不是在说笑的,认真道:“陆湛,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想法。”顿了顿,低声道,“我瑞王兄,不管是能力,还是德行,都比太子强,你应该也知道,但因为父皇对太子的偏爱,我王兄多年来,只能偏居一隅,做个闲散王爷。
但王兄他心怀天下,心系百姓,待人亦宽厚,若他能登临帝位,必将是百姓之福。
若你愿意助他登上帝位,我母后绝对不会亏待你,将来我瑞王兄也定会厚待你跟陆家。”
“殿下能代表瑞王,还是能代表皇后?”陆湛淡声问道。
“他们是一体的,并无区别,我能代表他们任何一个人,否则我今日也不会来与你谈这件事情。”长乐公主说到这里,顿了下,“之所以让我来与你谈,是因为我是女眷,又与脂婉有交情,我出入脂府,没人会怀疑什么。”
陆湛不置可否。
长乐公主急道:“陆湛,我瑞王兄,在一众皇子中,是最有实力的,而且他日他登上帝位,必定是一位明君,你若辅佐他,到时候就是从龙之功,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容我再考虑一下。”半晌,陆湛淡淡开口道。
长乐公主闻言,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行,你好好考虑,若考虑好了,让脂婉来公主府找我。”
“嗯。”陆湛颔首。
长乐公主出去时,见脂婉站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身影窈窕婀娜,本来还有些浮躁的心情,突然便沉静了下来。
她有意逗逗脂婉,便故意走到她身后。
然而未等她做出吓唬的举动,脂婉突然转过身来,手里拿了一朵花,递到她面前。
“殿下,送你。”
看着她手里,开得鲜艳璀灿的月季花,长乐公主愣了下,“送我?”
“嗯。”脂婉含笑看着她。
长乐公主伸手接了过来,低头轻嗅了下花香,心情蓦然变得愉悦而轻松,“脂婉,你真是个宝贝。”说完,瞥到站在屋檐下,正朝这边看来的陆湛,她故意伸手抱了脂婉一下,还将手里的花,插在脂婉的鬓边,笑道,“鲜花要配美人,陆大人,你说对吗?”
脂婉还没从她的一系列举动中回神,便看到表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恭送公主殿下。”陆湛嗓音冷淡疏离。
明显的逐客之意,让长乐公主无趣地撇了下嘴,“陆大人现在就以脂府男主人自居,是不是过早了一点?”
“并不早,皇上圣旨已下,不日臣便会迎娶表妹。到时候,请殿下赏脸来喝杯喜酒罢。”陆湛不紧不慢道。
“行,到时候,我一定送你们俩一份大礼。”长乐公主说完,朝脂婉挤了下眼睛,便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脂婉有些尴尬,忙抬手要将发间的花瓣取下,表哥却先一步,摘下了她发间的花,紧接着,还拿走了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剪子。
她还以为表哥生气了,结果却看到他蹲了下来,将那朵花瓣插在泥里,而后拿着剪子,从花丛中,剪下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紫色月季花。
“这个颜色,更适合你。”陆湛站起身,将花瓣,簪进了她的发间。
脂婉回过神来,已顾不得表哥的突兀举动了,她连忙扶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乱动,一会儿又该扯到伤口了。”
“我没怎么用力,不碍事。”陆湛道,黑眸落在她的脸上。
脂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头,小声道:“你看什么?”
陆湛唇角勾了下,没说话,握住她的手,带她进了屋里。
脂婉跟着表哥刚踏进屋子,竟见表哥突然回身,将她身后的屋门,给阖上了。
很轻微的一声响,让脂婉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