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言尺邦邦邦重敲三下,一代猴王大妖眼神就变得比刚出生的小猴还要清澈。
自那之后,赤尾猴便再不敢跑到保生庙里撒野。
徐青把话说的清楚,给护堂分发的香火足份足量,哪怕是给保生庙帮忙的一份,也算了进去,要是赤尾猴仍旧贪心不足,不知悔改,那它迟早会栽在‘贪’这个字上。
赤尾猴没被教育过,这回可算是被徐青逮到了机会,如今整个猫仙堂,没被圣言尺敲过的仙家,也就只剩下古子虚、关大壮和柜台上盘弄剑丸的猫了。
玄玉隐约感觉铺子里有股邪恶的气息锁定自己,但当它扭过头时,却只看到铺子门口多了一人,而徐青正挡着那人的路不让对方进来。
“徐兄让我进去!”
“商少阳,你不在黔州,跑我这做甚?”
商少阳扛着一把眼熟太师椅,站在铺门外,说道:“男儿志在四方,小小黔州如何能留得住我?这天忒热,你快让我进去!”
“那不成!两年前人县爷带着衙差亲自到我这里,把这太师椅领了回去,你如今又把它偷来,若是让县爷知道了,怕还以为是我让你偷的。”
“嗐!我当因为什么,徐兄只管放心,我给我那姐夫刚置办了一把新椅子,这旧椅子自然就让我拿了去,徐兄不必如此谨慎。”
眼下正值溽暑季节,商少阳进了铺门,放下太师椅,往那儿一躺一眯眼,整个人都舒服的哼哼起来。
“还是你这阴凉,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热。”
徐青挑眉道:“你家娘子呢,你莫不是又撇了家业,偷跑过来?”
“我是那种人吗!”商少阳睁开眼,说道:“她前不久动了胎气,被我那岳母接到顾家静养,不让我见她。”
“我放不下心,又不能代她受过,只能来到津门,拜一拜保生娘娘。”
“。”
保生庙是临江县县尊陈光睿出资搭建,这两年不乏有香客捐赠香火钱,保生庙也终于在年前扩建了一回。
商家和陈光睿又有姻亲关系,商少阳知道保生庙的事倒不奇怪。
徐青没当回事,对方要拜的是保生娘娘,和他徐某人有什么关系?
“眼下国朝动荡,北方多有战乱,商公子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至于拜庙求平安,在家里立个保生庙的神位,也是一样。”
商少阳笑道:“徐兄这话说的不对,越是动乱之时,各地世家大族越要四处走动,我此番来到京津,也是跟随家中长辈前来。”
徐青啧了一声道:“看来镇北军反的消息是真的了。”
商少阳好奇道:“镇北军反的消息这两日才传来,徐兄怎么就知道它是真是假?”
徐青轻笑一声,说道:“镇北军要是没反,你和家中长辈会冒着风险跑到京津?”
商少阳无奈摇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此事非我所愿。”
镇北军是大雍抵御北疆藩镇势力的关键,但奈何景兴皇昏庸,在北疆形势危急的时候,依旧不思节制,贪淫作乐。别的不说,那百丈高的祭天台除了民脂民膏外,用的还有分发给镇北军的钱银。
朝廷缩减军饷开支,户部赊欠军饷不给,镇北军的军心必然不稳。
徐青当年去往黔州参加商少阳的婚宴时,发现有许多北疆地域的生面孔前往赴宴,除了这些生面孔,徐青还看到了朱怀安的舅舅殷乘山的身影。
商家是千年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粮。
镇北军敢投北疆藩镇,那必然是对方有足够的军饷给予镇北军。
这些钱粮从哪里来?
徐青见微知著,已然明白了北疆的事态。
殷乘山肯跑到商家奔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朱世子在北疆站稳了脚跟,而且已经有了剑指天下的意图。
徐青没太当回事,他更在乎的反而是阴河古道的动静。
这两年除了天下不太平,阴河古道里各种吊诡的牛鬼蛇神似乎也不安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