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庭眼里闪过嘲弄,人果然越老越糊涂,为了顾家的事,竟犹犹豫豫拖延至今。
“知道了。”
周荷庭不紧不慢走到书房,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找我?”
周信达是个颇具威严的老者,满头银丝,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方羊毛毯,见周荷庭来了,摘下眼镜,抬手示意他坐。
周荷庭在周信达对面坐下,并不说话。
“你和顾家丫头如何,登门道歉了无?”
“爸。”周荷庭不耐烦打断:“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顾家根本不想与我们联姻。”
“我如何不知!”周信达有些激动,咳嗽起来,“可我们进军内陆,顾家是不可或缺的……”
周荷庭淡淡道:“没有顾家,我周家就倒了?”
“你呀,年轻气盛!”周信达端过茶盏抿了一口茶,“今时不同往日,经济形势变得太快,转型迫在眉睫,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听爸的,去跟顾岚岚道歉,态度好一些。”
周荷庭猛然站起来:“爸,你什么时候变得怯懦了?以前锐不可当的周董去哪了?难不成随着年岁消失了!”
“你,你,”周信达捂着胸口,不停咳嗽,咳得腰都弯折,“你要气死我才罢休是不是!”
“不敢。”周荷庭重新坐下,“顾家既不愿,我也不想上赶着,这门婚事,没就没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周荷庭没空理。
周信达气得拿一旁的手杖打周荷庭:“不知所谓的小辈!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家里,哪也不许去,我豁出这张老脸请顾小姐来一趟。”
也好,让顾岚岚断了糊涂老头的念想。
一出书房,周荷庭拿出手机,应该是H市那边来的电话,谁知刚打开,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跳出,微信也不断有人加他好友。
怎么回事?
叮铃铃,陌生号码?他停顿两秒,接起。
“老公的大骚零,是不是饥渴难耐想老公了,约个时间啊?我大猛1,保管喂你饱饱的。”声音油腻恶心。
冲击力太强,以至于周荷庭一时没反应过来,拿起手机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拿错。
“怎么不说话?馋哭了对不对?嘿嘿,老公也想你,九点我们莫愁公园见?”
内容太下流肮脏,周荷庭直接挂断电话。
应该是打错的。
叮铃铃,电话又来了,不一样的陌生号码。
周荷庭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想不想让主人调教?我的骚骚小奴仆……”
周荷庭啪一下挂断电话,设置飞行模式,大概扫一眼短信,全是骚话连篇的邀约,更有甚者,发彩信,里面是不堪入目的器官图。
“该死!”
周荷庭简直要疯了,是谁把他的私人号码泄露出去的?!
“对,是我。”程泽露出洁白的牙齿。
周在琛审视着面前的青年,这人就是时蕴玉嘱咐关照的人?未免太普通。
“我是周在琛,你可以叫我阿琛。”
程泽暗自腹诽,这人一副短命相,面色可以称得上惨白,偏偏嘴唇红艳艳的,眼尾上飞,很风流,可眼神却阴沉。
被女鬼吸食完精血的萎靡男人,程泽总结。
程泽小声嘀咕:“时蕴玉还真是多管闲事。”
周在琛道:“蕴玉哥也是好心。”
没想到周在琛听见了,程泽不觉尴尬,自在喝一口咖啡,忍着苦咽下,早知道不为装逼点美式了。
程泽:“你找我有事?”
周在琛笑笑:“没什么特别的事,明晚朋友搞了个游轮派对,我邀你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