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庭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到这步,他捏捏鼻梁,“顾岚岚,他说什么你都信?”
“不然呢,难不成信你这个同性恋?”顾岚岚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录音笔,勾了勾嘴角:“我会告诉双方家长的,你静候佳音吧!”
顾岚岚不在乎周荷庭是否是同性恋,不在乎他如何辩驳,性取向这个东西怎么对父母证明?
怀疑像一颗种子,一旦在心里扎根,便疯长。
周荷庭哑巴吃黄连,而她占了优势,对她,对顾家,百利而无一害。
顾岚岚说完就走了,程泽见此也想溜,但他离周荷庭太近了,他一动,周荷庭立刻抓住他。
程泽的手腕箍得紧紧的,紧到痛。
周荷庭语气阴冷,“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我不过是揭露事实!”程泽只当他恼羞成怒,毕竟同性恋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事实?”周荷庭斥道:“你眼睛看到的便是事实?”
周荷庭抬手扼住程泽的下巴,大拇指和食指毫不怜惜地死死掐进程泽的脸颊肉里:“程泽,你真狂妄。”
程泽吃痛,疯狂用手拍周荷庭的臂膀,但周荷庭的身体好硬,他打的手都疼了周荷庭仍不放开他,程泽气得眼睛发红,直接扇了周荷庭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在偌大的办公室回荡。
周荷庭的脸偏向一侧,整齐的发丝散下一缕,黑发下,他的嘴唇几乎绷成一道直线。
程泽是无理也占三分的人,更何况他认为自己现在有理,便更理直气壮了,一字一句道:“还不放开我,你个死,基,佬。”
周荷庭怒急反笑,很少有人敢挑衅他,他也很久没有体验过生气的滋味,周荷庭缓慢扭动着脖子,手也在动,他掐住程泽的脖子,直接将程泽抵在墙上。
“不知死活。”周荷庭凝视程泽,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又是这种眼神。
程泽憎恨这种眼神,轻蔑的,漠视的,好像他不是一个人,而是空气,是物件,是蝼蚁。
“总比你好,你个死基佬,跟男人上床的滋味怎么样啊,你可要当心点,老了别兜不住屎,给护工惹麻烦可就不好了。”程泽甚至是笑着挑衅着说的。
周荷庭的下颚线绷得很紧,颊上的肌肉突突跳了两下,“你他爹的说什么。”
程泽梗着脖子:“我说,男人艹你艹的爽不爽啊?”
周荷庭听清了,这下他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从未如此生气,手下的力道陡然加大。
程泽呼吸不上来,脸也涨成了番茄色,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周荷庭欣赏着程泽的垂死挣扎,他发现程泽已经翻起白眼,但他仍固执地做‘死基佬’的口型。
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周荷庭松了手,咚的一声,程泽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程泽伏在地上捂住胸口,缓过气来仍在叫嚣:“就这?周荷庭,没想到你那里不行,这也不行,我看你是哪哪都不行。”
“就你这样的也只能和男人……”
忍无可忍,周荷庭拽着程泽的衣领在地上拖行。
程泽死死抓住领口,“周荷庭,你想干吗?我劝你趁早放了我。”
周荷庭不语,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程泽这才发现原来有钱人的办公室里竟暗藏玄机,里面有床,有衣柜,还有卫生间,俨然是一间卧室。
咔哒。
周荷庭反手将门锁上。
程泽有些慌,死死抓住门把手:“你要干什么,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快放我出去!”
周荷庭松了松领带,将西装外套扔在地上,他不由分手将程泽从地上拽起来,铁掌一样的大手死死捏着程泽的后颈。
程泽被带去卫生间。
哗啦哗啦,周荷庭在放浴缸的水。
程泽彻底慌了,他的背抵在卫生间的门上才没有滑下去,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求饶:“周荷庭,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