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姜嘉茉放下,在断崖边的雪地上。
嶙峋的山石遮掩住她的身影。
裴京聿用冰凉的唇,贴了下她的额头:“呆在这里等我。”
男人抓握着她的肩,怕极她会为他牺牲:“你要是敢出声,替我吸引那些人注意力。”
他身上冷寂的松柏香混着恋人的血。
又腥又烈,惊人地蛊惑。
裴京聿眼睛里黑雾沉沉。
由于担心她出来献身,他乖戾地恫吓道:“姜满,我活着一定把你操。流。产。”
姜嘉茉果然被吓得缩了下脖颈,惶然不安地往树后藏。
她细声嗫嚅道:“我知道你为了我的安全你总是吓我。”
裴京聿还以为自己真把孱弱的人吓到,微有些兴味地翘起唇角。
下一秒,姜嘉茉半跪着撑起来,义无反顾地含住了他裸。露的喉结。
片刻后,她吸了下小巧鼻尖,微微呢喃道:“是谁说,我不会心疼小孩,他替我心疼?”
裴京聿眼底情绪飓风一样汹涌难平。
他破坏欲极强地盯着她的红唇,水光潋滟,诱惑意味十足。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吻下去。
男人笑着揉了下她的脸,有种两人心照不宣的宠溺。
他站起身,转身离去。
两名持枪的人在遮掩物的右侧。
裴京聿宛如喋血的罗刹一样,用长刀的刀光反射他们手上的探照灯。
他的骨骼爆发出杀戮的力道,趁着霰。弹长枪无法处理近距离的搏杀。
“哐当——”
男人刀尖蜻蜓点水地刮过地面,挪动翻转,砍落一个人手上的枪。
玉振金声,雪中迸裂的声音,好似那柄被他抚弄着玩儿的桐木琴。
裴京聿看清了孟玟暄家的义敷,鼻青脸肿又满是恨意的脸。
不愧是日式家仆,愚忠孝主的劣等残余。
“啊——”惨叫声灌满耳膜。
裴京聿丝毫不理会那人用日语求饶的恸哭。
他听到这两人牙床发抖的撞击声,像石块击打溪涧。
月色下,他玉石般苍白的脸上,有一种异端的美与暴烈。
这么轻易的战斗,就像隔靴搔痒。
他根本没什么快感。
他抬手捅进去。
长刺刀从义敷的肩膀刺穿,径直穿透皮肤和血肉,然后扎破另一个人的脊背。
他们就像修学院离宫桥上,腐朽的木质鹿。
时代更迭,迟早被历史长河湮没。
这些过时的义理,会被更具有权威的上位者,消遣到报废。
“就算我落单,凭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裴京聿胜券在握的笑了一声,狠绝地咬紧齿关:“我没要你们的命,自己回去找孟玟暄领罪。”
周围松香弥漫在月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