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Aaron他……”
“单纯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意浓跟他没什么关系。”
孙呈宜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头,但还是配合地道:“嗨,我之前都不知道,是有点误会了。”
“她没跟你提过我?”
“提过提过!”孙呈宜脑子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还是尽心尽责地帮朋友圆着,“说你细心又体贴。是很好的人。”
章榕会点头。
晚餐吃用的火锅底料是同校的川渝校友从国内运过来自家炒制的,新鲜爆辣,配上冰镇的啤酒,真是非常爽快的一顿饭。
吃完晚饭,围坐在小小的餐桌上,大家兴致勃勃地玩起桌游,狼人杀、海龟汤。
章榕会坐在一旁,他全程没有参与,也很少说什么话,脸色看上去非常一般。
孙呈宜以为他嫌大家幼稚无聊,多少有些不安。
果然章榕会偏过头,悄声同路意浓说:“我先回去,你慢慢玩着。”
他离了
席,路意浓不多时也跟了回来,厕所里的龙头哗哗放着水,还有漱口的声音,章榕会从门内出来,额头上出了汗。
“怎么不多玩一会儿?”他看上去很苍白。
“我回来给你热点牛奶,早点休息,倒倒时差。”
路意浓蹲下身,往冰箱里去拿东西:“不舒服怎么不说?”
章榕会靠在门框上:“没事,只是胃有点疼。”
“你不舒服,又不告诉别人,是要等我愧疚吗?”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说话也难听。
“你会吗?”章榕会懒懒地掀起眼皮。
路意浓目光闪烁,没有回答。
“要是你能记住,那就也无所谓了。”
章榕会这辈子大约是没睡过一米二这么小的单人床,幸亏两人都瘦,不然一翻身也能挤下去一个。
他喝完了热牛奶,阖着眼睛在床上窝着,皱眉往下压着一阵阵反上来的疼痛,身边亮着小灯,是路意浓睡前还在阅读。
似睡非睡间,身旁柔软的手指抬起,缓缓触在他的眉头,那一道疤与其他皮肤颜色不同,泛着白,对着看还是很明显的。
章榕会这次没有躲。
她问:“有没有去过医院问怎么去掉这个?”
“不去。”他闷着声音说。
“现在医美很发达,基础的项目很多男人也会做的。”
“哦,有人也教你做过医美咨询?”
路意浓听懂了他酸溜溜的话。
不想理会章榕会那些自我较劲,疏不通的小心思,阖上书,翻过身去,背对着拧灭了灯。
两个人背对着背睡着,睡衣蹭在一处,磨着皮肤,章榕会半晌无声地转身贴过来,他个子高,直接把路意浓圈在怀里。
蹭在她的颈窝里睡。
折腾来去的痛意不止几点才停,迷迷糊糊间好像有手掌贴在腹部,章榕会亲了亲她的脸。
第二天一早,章榕会已经满血复活,他随路意浓起床,一起吃了麦片早点,送她坐地铁去公司,按她往常的线路走一遭。
路意浓觉得万一被同事看到不好,不让他送到里面。
章榕会站在那里,单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穿着正装短裙,穿过红绿灯的路口,回过身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了,然后小跑着进了写字楼。
他没有办法强行逼着自己惩罚、冷落她,这完全是在为难自己。
他不打电话,对方也就永远不会来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