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来,我也没有四处惹闲事的龌龊。”
“但是他还是知道了。”路意浓说。
章榕会回头看着她:“迟早也都是要知道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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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聚会的时候,王家谨对靳南说,章榕会的脸色像晴雨表,最近跟小侄女好不好都在脸上了。
靳南看着那头喝闷酒,一直在看手机的章榕会,叹了口气。
“算了,我给个台阶去吧。”
靳南坐到章榕会的身边,径直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划开那个置顶的微信,拨出了电话。
在章榕会的目光中,沉然开口:“你得来接他一下啊,章榕会今天喝得很醉了。”
路意浓过去的时候,章榕会果然如靳南所言,醉得不行,靠在沙发上,紧紧闭着眼。
她在路上有点吃风,这会儿屋里味道呛,就用衣袖捂着口鼻,咳了声。
王家谨往旁边踹了一脚:“烟掐了,不看事么?”
那人悻悻往桌上的烟灰缸按灭了烟头。
她试着扶了一把章榕会,对方的身体紧贴在她的身后,一下没撑起来,沉得要命。
王家谨就看着章榕会演,并不奉陪地对路意浓摊手:“又不是我喊你来的,靳南还在外面打电话,要帮忙你去找他。”
路意浓犹豫了一下,只能去外面找人。
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刚刚掐烟的那人对王家谨轻浮地问:“这个女的挺漂亮,混哪个圈里的?”
“脸上、身上哪动过没有?”
章榕会睁开眼睛,盯着他看,冷森森地问:“你在说什么?”
“你在对我女朋友好奇什么?”
王家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踢到铁板了吧?看你不长眼的,还不赶紧罚酒!”
路意浓找到靳南,回到包厢的时候,桌上已经一字排开数十只玻璃杯,又开始码第二排。
澄黄的酒液浸透冰块,有个人像小丑一样,一杯接一杯地往里灌。
路意浓没有留心,在靳南的帮助下,终于把人扶起来。
他们就近回了P大那边。
靳南将章榕会扶进卧室,弄到床上,看向一旁的路意浓,问:“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你们又闹矛盾了?”
路意浓站在那,跟他不熟,也不想说。
但靳南大概是能猜到的,他说:“他家里是麻烦点,但会哥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左不过是大家拳头碰拳头,看谁能硬过谁。”
他深深叹气:“你也别太让他孤立无援。”
床头开了两盏小灯,路意浓用毛巾替章榕会擦了脸。
她沉默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片刻,起身离去时,又被抓住手腕。
章榕会抬起上身,一头栽在她的腿上,眼睛通红地往上看。
一秒比十秒更久。
又或者过了很久在他眼里只是须臾。
“爱我吧,”章榕会抬手,恳求地说,“都教你那么久了,怎么就不能爱我一点呢?”
“你总是为别人跟我吵架。又一门心思只想分手,这里疼。”他握着她的手掌,轻轻覆上自己的心脏。
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放了十几张照片。
他们没有几张合照,又都不是爱拍照的人。
虽是偷拍视角,章榕会一直也舍不得扔。
路意浓曾翻出来一张张看完过,又默默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