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章榕会直接抬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王家谨一把拽过章榕会的衣领:“你他妈的别是昏了头,那个女孩是什么身份?今天是什么场合?你搞搞清楚。”
章榕会说:“我的私事,你别插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家谨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弄路青,还是自己在往她手里递把柄?”
“叫你别管我的事!”
与他对视,王家谨才发现章榕会眼睛全是通红的血丝:“这事儿没完,我说了算!”
杭敏英怕闹起事来,没有敢再带她回到会场,而是直接陪路意浓回的西鹊山。
打车的路上,杭敏英跟章思晴打了好几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有没有什么不妥。
问得章思晴都烦了,反问她:“你去了哪?跟路意浓在一起吗?”
她硬着头皮撒谎道:“我裙子脏了,她先陪我回来了。”
路意浓冷眼看着,倏然明白她做一切只是为了章榕会,根本不是真心帮自己的忙。
到西鹊山后,她心灰意冷地撇开杭敏英的手,回到了房间。
划开手机,许许多多的未读消息堆在一起,她没有心情看。
[回去了么?]
路意浓反反复复地问。
但是谢辰一条也没有回。
是过了多久呢?
久到太阳从正中,落到地平线以下;
屋内的光影慢慢倾斜,直到彻底被黑暗吞没。
门把手被谁拧开。
脚步停在床前。
手指上勾着的两只女鞋,在眼前落到地板上,“啪、啪”两声。
“分了吧。”他突然开口说。
路意浓似是没懂:“您在说什么?”
“分了吧。”
章榕会挨在化妆台的桌沿,点了一支烟,说着似是无关痛痒的话。
路意浓深深吐气,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您说的话,我听不懂。请您出去吧。”
黑暗里,章榕会却没动:“嗯。以后你再见他一面,我都不会让他好过。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她感觉到自己额头血管都在跳动:“谢辰因为我姑姑的原因得罪您,我替他道歉。也会劝他尽快离职。”
“这不重要。”章榕会说。
路意浓仿若充耳不闻地继续说道:“但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跟谁在一起是我的私事。您没有权利干涉这件事。”
“你不用解释许多。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不允许,”章榕会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弄他的办法多得很,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也有。我说话算话,你可以试一次看看结果。”
被子被掀开,路意浓从床上起来,站在他面前抬起手。
章榕会在黑暗里精准地捉住那条细细的手腕,像逗猫似的高高举起来:“想打我?很有本事啊。”
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不明白,自己步步退让,为什么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路意浓说:“我已经成年了!章榕会。”
“我姑姑都没有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