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得很近,彼此之间呼吸相融,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时泛起透粉的涟漪,纵使如此暧昧横生,他却非要她点头答应才行。
少女如一株含露的花苞,在蓄意引诱中渐渐绽开明艳的花瓣,被蛰伏许久的毒蛇盘旋而上,圈进自己领地后肆无忌惮地露出獠牙,汲取花香——
“可以亲你吗?”
“可以吗?”
少女蜷着指尖抓住他衣角,睫羽颤如蝶翼,绯色从眼睑漫至脖颈,羞羞怯怯地仰起发烫的脸。
“……嗯。”
他唇边扯起一抹快意的笑,眸光似是不经意间瞥过闪着红光的监视器,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自投罗网的猎物。
乖乖张着嘴巴任他肆意掠劫的少女非但没有引起他的怜惜,反而加重了他心底恶劣的施虐欲。
绞缠的舌尖**过口腔每一寸阵地,窄小的喉口被挤占的发出可怜呜咽声,生理性的泪水漫出眼眶,泫然欲泣地坠在少女发颤的眼睫上,眼睑下方的皮肤被湿润的睫毛侵袭成娇嫩的薄粉。
加重的呼吸也在转瞬间被吞吻厮夺,只余下吞咽不及的津液伴随着黏腻的水声从唇边渗出,渐渐的,在两人唇角拉出一条细长银丝。
少女面若桃花,浑身发软地瘫在男人坚实有力的臂弯中,杏眼染泪,气喘吁吁地承受着对方一下下啄吻脸颊、眼角的温热触感。
待她呼吸恢复绵长稳定的频率,男人掌根扣住她后颈,喉结滚动,低哑地诱哄她听话。
“小梨乖宝宝,嘴巴张开。”
“再亲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
他一边温柔地连声询问,一边强势舔咬着她的唇瓣,被情潮裹挟的男人这次没有再耐心等待答案,触及到微弱的缝隙后就自顾自地将舌头挤进口腔。
“呜——”
少女无力挣扎,意识涣散,任他亲了一下又一下。
墙上的监控尽职尽责的实时转播画面,泛着荧光的屏幕被贺川随手抓起的杯子砸碎了显示屏,本就模糊的画面扭曲着闪动起来,化作一个个黑白分明的光斑。
恶心。
真恶心。
指骨紧攥至透白,金属框眼镜反射出的白光覆在他眉眼间,削减了几分周身的戾气,碎片散落一地,电流声滋滋作响,属于四楼的监控就此陷入一片黑暗。
“噢贺先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一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从监控室门口走了进来。
他看着像上了年纪,眉梢眼角的细纹堆叠出好几层,两鬓也有些斑白,但他身形却极为硬朗,走路的姿态极为轻便,甚至像是生龙活虎的青年人。
贺川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暴戾,眉梢平直地掠过破裂的显示器,没有回应对方的打趣:“四楼监控坏了,明天我会找人修好。”
待金发男人走进屋内的光亮下,才能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锁链,银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哗声响,链条尽头是一个被栓着脖子,匍匐于地面的诡异生物。
它身形酷似人类,但却长着四只手,脊背新生的手臂和底下的腿一样长,皮肤斑驳,满是疮面,身上基本没一块好肉。
金发男人扫了一眼坏掉的显示器,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在一整面墙的监控前聚精会神地观看起样本各异的监控画面。
贺川冷不丁开口:“傅斯遇是你放进来的?”
“噢别生气,贺先生,我们既然选择和南城合作,态度自然是要好一些的。”金发男人不以为然,弄腔弄调地笑着解释,“我可不想得罪南城的第一强者。”
贺川神色骤然变得阴沉,毫不克制地冷嗤一声:“要是被这个“第一强者”抓到把柄,你认为他会放过你?”
进屋后直奔监控画面的金发男人这才收住目光,转而看向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贺川:“那你猜猜,我会不会放过你。”
贺川苍白病态的面容浸染着蒙霜般的寒芒,隔着一层镜片也无法消融他眼底如暴雪肆虐所留下的淬冰。
室内灯光并不稳定,闪动着跳了一下闸,又慢慢恢复长亮,这场无声的对峙在空气里漫着森森寒意。
监控画面依然实时转播,屋内却异常冷寂。
“啊啊——”
僵持不下的氛围被诡异生物突如其来的叫声打破,周遭阴冷的温度转瞬回温,贺川撇开眼,面上没有任何任何波动。
金发男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凌厉气息尽收,笑嘻嘻地踢了匍匐于地面的生物一脚:“发病了,该给宠物喂食了。”
“冬暮,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