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闻乐见,陈则眠终于给陆灼年补上课了。
刚开始他还担心陆灼年太聪明,光看笔记就能自学每天所学内容,没想到周一放学到了病房,陆灼年已经整理好了一堆问题问他。
虽然其中80%都是【这个字是什么】之类的,但还有20%是真问题。
由简入繁,先解释这些简单的问题吧。
陈则眠记笔记是龙飞凤舞,有的字自己都看不太懂,使劲儿瞪着历史书上那歪歪扭扭的一段话,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段是啥。
陈则眠怪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子,总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实在失职。
但历史课在下午第一节,讲的内容都是国外的事儿,实在是太催眠了。
睡着了虽然在计划之外,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陆灼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则眠:“罗斯福新政的历史意义是什么啊。”
“我当时有点睡着了可能,”陈则眠摸出手机,拨了个语音通话:“我问问叶宸。”
接到陈则眠的求助后,叶宸把自己的笔记发了过来。
陈则眠看着图片里的字:“叶宸的字也好漂亮,又清楚又漂亮,要不明天还是发叶宸的笔记给你吧。”
陆灼年说:“不用,我喜欢看你的。”
陈则眠‘嗯’了一声:“我明天听课不会睡觉了,把笔记写清楚的,你就能看懂了。”
说完这句话,他隐约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还没来得及细想,陆灼年就又提了个问题,陈则眠注意力转移到讲题上,就忘了再琢磨到底哪里不对劲。
给陆灼年讲课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好学生就是好学生,领悟力不是一般的强。
偶尔讲到自己不会的地方,陈则眠就挠挠脸,随便说两句糊弄过去,留陆灼年自己参悟,陆灼年见状便认真思考片刻,再将思索出来的结果告诉陈则眠,问他想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陈则眠自己都没发现,他教了陆灼年一晚上,反被陆灼年讲会了几个似懂非懂的知识点。
讲完今日的知识点,两个人先一起吃了晚饭,又在病房把作业做了。
暮色缓缓降临,从华灯初上到月上中天,陈则眠还剩下英语报纸没写,可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眼看宿舍即将锁门,只能匆匆告别陆灼年,把报纸带回宿舍写。
赶在宿舍关门前,陆家司机及时把陈则眠送了回去。
陈则眠推开宿舍门,屋里面黑黢黢的,打开灯也觉得冷冷清清。
少了一个人就是不一样。
陆灼年虽然话很少,但只是坐在那里写作业,哪怕不出声,也不会这样空空荡荡。
学校离医院并不算远,六公里的距离对于巨大的京市而言已经很近了,可坐车还是要将近二十分钟,再从校门口走进宿舍,一路上热热闹闹,各个社团招人的招人,表演的表演,每个人都很开心,只有陈则眠形单影只。
陈则眠有点累,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可出来还要写英语报纸。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听着耳边哗啦啦的水声,他忽然很想陆灼年。
不想写英语报纸了,反正都是选择题,明天早上抄叶宸的吧。
陈则眠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歪了歪头,一边倒耳朵里的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有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一条是一串大写字母,每五个一组。
陈则眠缓缓瞪大眼睛,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陆灼年把英语报纸的答案发了过来。
【陈则眠:!!!!】
【陈则眠: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写了。】
【陆灼年:了解你。】
【陈则眠:嘿嘿,回来路上有点晕车,犯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