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嘴一快又全秃噜出来了,不小心被陆灼年抓住重点,当即语塞道:“呃,这个,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解释,”陆灼年说完这一句,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问:“是你那个朋友吗?跟你表白又撤回的那个。”
陈则眠磕磕巴巴地解释:“算、算是吧,但你先听我说……”
陆灼年第一次打断陈则眠说话:“不想听。”
他之前查过陈则眠,但反馈过来资料里,并没有那样一位朋友。
连私家侦探调查都查不出的关系,可见有多么见不得光,据陆灼年所知,只有那种私密性极强特殊爱好俱乐部,才能提供这般严格的保密工作,帮助会员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以陆家的势力和陆灼年的人脉,也不是不能继续往下查。
但陆灼年不想查了。
不是所有事都要刨根问底,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陈则眠越过层层阻碍,甚至能说动萧可颂帮他接近自己,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庇护。
巧合的是,欢娱传媒和假影帝纪沉舟倒台的推手中,少不得陈则眠的参与。
陆灼年眉梢轻轻一抬,眸光愈发深暗。
陈则眠并不知道误会已然越来越深,只是看陆灼年神色变化,就知道他在自己醋自己。
而且醋到龙颜大怒。
周遭气压猛降,连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陈则眠决定和盘托出:“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得慢慢跟你说。”
陆灼年冷着脸:“别说了,也别再想过去的事了,我不在乎。”
陈则眠一脸茫然:“啊?”
陆灼年看着陈则眠:“遇见这种烂人不是你的错,无论他有什么隐衷,都不是轻辱伤害你的理由。”
陈则眠已经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描补,有种捉襟见肘的局促感,只能听一句补一句:“没有伤害,他也不是烂人。”
陆灼年说:“他是畜生。”
陈则眠:“呃。”
彳亍口巴,说到这个份上,好像没办法再解释了,否则不就相当于逼着陆灼年承认自己是畜生么。
如此看来,现在这个陆灼年虽然三十岁了,但对于这些小游戏的态度,比起十九岁的陆灼年可差远了。
这倒也情有可原,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会随之降低,所以一般成熟的人行事会更加保守稳重,不像年轻时候那样什么都能玩、什么都敢玩。
就像陈则眠自己,上高中那会儿去游乐场,什么跳楼机、大摆锤、过山车之类的眼都不眨就敢上,现在让他坐摩天轮他都嫌转得太高。
总之,这两个世界的事,还是等陆灼年能接受了那些小游戏,再慢慢跟他说吧。
陈则眠思绪渐渐飘远。
陆灼年掐着陈则眠下巴,强势拽回他飞远的注意力:“又想谁呢?”
陈则眠回过神,笑了一下:“想你呀。”
陆灼年轻轻摸了摸陈则眠的脸:“别难过了,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洗脸。”
陈则眠要洗脸,但没要陆灼年抱,也还没忘自己摔腿的人设,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地走进卫生间。
只是装瘸也是个技术活,陆灼年看他一会儿瘸左腿,一会儿瘸右腿,都怕他绊到自己真绊摔了。
好在陈则眠的平衡能力还是不错的,有惊无险地洗漱完,又倒回床上。
陆灼年替他调暗台灯:“快睡吧,都凌晨三点了。”
陈则眠坐起来:“我没有睡衣穿。”
陆灼年看了眼他身上的T恤:“这不是睡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