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像是某种壳类生物那样蜷了蜷。
隋秋天耳朵发烫得厉害。
一下子都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到哪里比较好。
整个人像是变成脑门上贴了符的僵尸,偷偷去看棠悔——
棠悔把煮过的软板栗咬进去,很优雅地在她面前,挡着自己咀嚼的动作。
她像是完全不介意刚刚的碰触。
僵尸隋秋天也不敢多看。
她迅速收回手。
左看右看,继续,很努力地给棠悔剥着新的板栗——
这次比较幸运。
她一下就剥出来一颗完整的。
也第一时间,去送给棠悔。
结果发现棠悔还没有吃完刚才的。
于是隋秋天又干巴巴地拿在手里。
等棠悔吃完。
她像献宝一样送过去,“给。”
棠悔轻轻咬下第二颗。
嘴唇碰到她的手。
第二次,软软的,有点凉,触感越发直接了。隋秋天耳朵红得不行,低下脸来,盯地面两个人的影子。
可能是因为棠悔忙着吃板栗不好说话。
后面一段时间都很安静。
隋秋天也不多话。
她把剥出来一整个的板栗给棠悔。
自己却很不好意思地,避开棠悔嘴唇碰到的手指那处皮肤,去吃那些剥碎了的边边角角。
暖气不停地吹着,灯光不停地照着,煮过板栗的香气也不停地飘着,她们坐在床边,像两个崭新的大人一样牵着手,度过一段没有声音的时间,却不觉得无聊。
到最后。
板栗吃完。
隋秋天一只手都变成甜板栗的香气,另一只手牵着棠悔。
她抽纸张递过去。
在等待棠悔擦嘴的期间,看着棠悔的眼睛,问,“好吃吗?”
却不等棠悔有时间回答。
过了几秒钟。
她抿唇,垂眼,犹疑,不安,试探,挠挠下巴,鞋尖点一点地,很是突兀地加上一句,
“宝贝。”
棠悔停住动作。
隋秋天觉得很不好意思,简直快要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膝盖里面,变成一只要背着房子走路的乌龟。
她想自己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但刚刚棠悔问她是不是要一直喊她棠小姐,老实说她不知道答案,但又在心里想,要认真对待棠悔的每一个问题,不可以不回答,也不可以总是沉默,这种样子对这段关系不太好,也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这种“女朋友”,所以只好笨拙地采取江喜给她的建议。
“是不是不太合适?”她转头,有些沮丧地问棠悔。
“嗯?”
棠悔好像在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