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棠悔问她明不明白时。
隋秋天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可以继续回避的可能,便很勇敢地承认,
“我觉得我爱你。”
她在这个冬天推导出这个结论,就马不停蹄地告诉棠悔。
可能棠悔也因为她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笃定,而有实足的意外。那个时候,棠悔愣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壁炉里篝火燃烧,大雪纷飞。隋秋天勇敢地看着她的眼睛,像那个中秋节,她刚学会笑,就想要将自己的笑容献给棠悔。
现在也是一样。她刚懂得爱,就想要把自己的爱也献给棠悔。
甚至敛了敛发紧的唇角后,呼出一口气,颇为生涩地强调,
“或者是说,我确定我在爱着你。”
一般来说,一个人向另外一个人说出“我爱你”这种话,一定是无比渴望另一个人给出同等程度的、并且迅速而确切的反馈的。
隋秋天同样避免不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是。
说完这些,兀自紧张了一会。
她绷了绷下巴,又想——
其实没有关系。
爱就是爱。
她不可以因此就感到耻辱,不安。
也不可以基于这种耻辱和不安,就去迫切要求她爱的那个人给出更强烈更坦荡的回应。
爱。
这个字念出来的时候就嘴角上扬。那也应当是个美好的东西。
就像……
围巾只在冬天出现,是因为要给人温暖。
隋秋天看了看被围到棠悔脖子上去的那条围巾,就主动提出,
“棠悔小姐,我带你去楼上换条裤子吧。”
棠悔没有反应。
她好像还处于一种惊讶和诧异之中。
久久。
隋秋天抿了抿唇角,松开牵住她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牵了她一会,自己的手心就热热的,像是快要出汗。
隋秋天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太多,她去把她的裤脚展开,就着壁炉烤了烤。
就在篝火将那片濡湿布料中的水汽一点点烤出去的时候——
隋秋天手中的布料被轻轻扯出去。
她稀里糊涂地抬头。
视线对上棠悔漆黑的眼睛。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手就被女人柔软干燥的掌心牵住。
火光跳跃,隋秋天眼睛微微瞪大。
因为棠悔牵她手的方式,和她很不一样——隋秋天牵手的时候,只会很稚嫩地、甚至有些生硬地,用自己的手掌包住她的手掌。
但是棠悔每次牵她的手,都会很亲密地、很柔软地,将自己细细的手指挤进她的五指缝隙,每一根手指都贴得很近,很紧,很密。
隋秋天低头。
看着她们交缠着的手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