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担忧疑虑。
最后,她没有打开那个U盘,而是直接将U盘藏进了抽屉里面。
是在U盘像病毒一样侵占她房间的三天后,隋秋天再次因为无法入眠,对着镜子照了一会,然后穿着拖鞋,看着腕表中央那场雪中的棠悔,一次又一次地练习微笑。
长到二十六岁。
隋秋天深知自己为人处事不太灵活,但她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
所有事,其实都是可以通过学习和努力而习得的。
有参照的话,会让学习事半功倍。
所以最近。
她的练习有了成效。
至少苏南不会再看见她对她微笑之后,很担忧地过来摸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晚上睡觉没有盖好被子。
而是会也对她笑一下。
然后嘟囔着问她,“好端端的,干嘛要让自己变成笑面虎啊?”
这说明她快要成功了。
隋秋天这样想。
但也希望自己不要因为临近成功变得浮躁,所以每天晚上,她还是会抽出一段时间用以练习得体的微笑。
“咚咚——”
门被敲响。
隋秋天呲牙咧嘴地舒展自己僵硬的嘴角,然后又在开门之前,搓着腮帮子恢复正常表情。
才去打开门。
不出所料,外面站着的是棠悔。
就像她对笑容的熟练程度越来越高,棠悔最近对于从三楼下二楼的这段路程也越来越熟练,很多时候,都不需要隋秋天上楼去接她,她就会自己慢慢下楼,拄着盲杖走到隋秋天的卧室门口来。
“棠小姐。”
隋秋天将她迎进来。
这段时间她常来她这边做客,虽然没再出现过“留宿”的情况。
但隋秋天还是为她准备了一个专座——是一张隋秋天特意从家具市场买来的沙发椅。
一千五百九十九块。
隋秋天不会讲价,那天她们只是恰好路过,想到棠悔还在车里等她,她急着走,便只是在匆忙间试了试,觉得坐起来不错,就订了下来。
沙发椅送来的第三天晚上,棠悔才来到她的房间,在惊讶过后和她说,坐起来很舒服。
于是那天晚上,隋秋天做了个梦,梦见整个房间里都是蝴蝶在飞,将她和那张沙发椅都一并提着飞起来。
从那个会飞的梦醒来之后,她看见那张沙发椅,琢磨了很久,在她不是很大的卧室里调整了很多次位置。
最终才定下来。
现在这张沙发椅,是这个卧房里,唯一属于隋秋天自己买来的东西。
她要只留给棠悔坐。
棠悔在沙发椅上落座。
整理自己睡袍的衣摆,然后仰头看她,笑着说,“这张椅子很舒服。”
这是她每次过来都会重复的一句话。
而每说一次。
房间里好像都会多一只蝴蝶。
隋秋天将手背在腰后。
她不说话,只轻轻颔首,只是悄悄用掌心抓住一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