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笑了起来。
嘴角的弧度很像是很久之前,她和那个小孩两个人围着她转圈时,她笑起来的样子。
“只是后来,曼市再也没有下过雪了。”说到这里,棠悔也敛了敛唇角。
但看上去依然是在笑着的,
“不过现在……”
“我也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间办公室里,除了开会就是开会。”
隋秋天抿了抿唇。
不可否认。
如今棠悔身边,很难找到一个会幼稚地围着她转圈打雪仗的人,就连隋秋天自己,也都不会再做这种事。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起以前这些事情。”在她沉默之际,棠悔再次轻轻出声,
“当然,我也知道,如果我在得到这一切之后,再去说想回到从前,未免是我太贪心了。”
听到棠悔这样说,隋秋天皱了下眉,她不认同棠悔的说法——
她想提醒棠悔,中秋节刚过完,不要忘记她前几天还给她讲过一个故事,里面说,葡萄公主值得拥有一切最美好的事物。
况且,隋秋天始终认为,拥有欲望会让人目的明确,处事直接,不会轻易被糟糕的事情所裹挟。
这是隋秋天自己很少拥有的品质。
“但我还是想,至少在你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你能稍微和我亲近一点。”
像是某种心电感应,棠悔温声向她表明自己的目的,
“不要再拿我当雇主,也不要把我高高地放起来,更不要宁愿和别人共用一张桌子,都不愿意和我共用一间办公室……”
她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躲避,只有询问和请求,
“好吗?”-
隋秋天同意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看着棠悔的眼睛,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患难与共”这个词语的意义,词典里说,这个词是指无论环境多么危险艰苦,都要与自己的战友共同面对。[1]
她不敢说自己从前与棠悔“患难与共”过。
但刚刚,棠悔表达了对环境的不满,也表达了对从前的怀念,甚至很直接地表明自己想要回到从前的意愿。
作为她的保镖,隋秋天理应答应棠悔的请求。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在四位秘书以及江喜的目光下,她慢慢收拾着东西,准备一点一点搬进董事长办公室。
这个时候。
她莫名想起一句从前新闻采访中,一名记者对于棠悔的评价——
棠悔是位天生的谈判家。
她那时看过这篇报道,也仔细思考过,觉得这名记者并没有说错。
因为棠悔并不会使用要挟、强迫或者命令的手段。但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在适度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而在这一点上。
隋秋天认为,自己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棠悔学习。
但问题是江喜。
隋秋天现在独自搬进棠悔的办公室,便没有办法像自己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让江喜潜移默化地认知棠悔的每个需求。
考虑到这点。
隋秋天犯了难。
但幸好。
这时另外一位秘书主动承担了责任,她面带微笑地将江喜接过去。
十分得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