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皱眉,像炸了毛的猫,“温臻,你什么意思!”
温臻:“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金疮药你给了谁,你心里清楚。”
她的话像是遏制住了蛇的七寸,温初的气焰顿时灭了,目光闪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臻也不跟他废话,“你好好反思一下,歇掉不该有的心思。”
说罢,她便离开。
温初望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唇,这些臭女人,只顾着自己的想法,把他当做联姻的工具,长姐跟娘亲一样-
宋瑶花了一点时间,理清了宋家的产业,又花了一些时间,打听丝绸之路的情况,因未曾接触高层官员,未没到确切的消息,但八九不离十,开拓丝绸生意的事情可以着手提上日程。
宋氏布行如今根基深厚,人脉宽广,正是扩张的最佳时机,守着锦缎棉麻固然安稳,但丝绸利润更大,且是朝廷‘丝绸之路’的主推之物。若能搭上这趟东风,宋家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丝绸利润高,风险大,原料来源、织造技艺、染印秘方,都被江南那几家老字号把持得死死的,但是江南地带,可算得上宋瑶的老巢。
宋瑶立刻修书一封,送给了江南的桑卿彦,而巧的是,信刚刚送出,她就接到了一封陌生的拜帖,打开一看,竟然是桑卿彦送来的。
拜帖中提到,他因生意上的事情,几日前抵达京城,邀她一聚。
宋瑶喜出望外,万万没想到桑卿彦此时会出现在京城,便立刻赴约。
第85章
自打宋瑶走后,桑卿彦总觉得这繁华的扬州城,虽熙熙攘攘,却总是空空的,再也没有那个女子言笑晏晏,找他喝茶聊天。
听说那座茶楼的琴师沈竹,在她走以后,再也没有登过台,好似他的琴只为她抚。
但是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他,还是沈竹,斗都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匆匆过客,谁也未曾在她心里留下一片阴影,未曾激起她心中一丝波澜。
桑卿彦依旧记得那年在税务司门口,宋瑶看向陆润之的眼神,充满着浅浅的欢喜,亮晶晶的,像是点亮了全世界,或许只有少年的陆润之能惹得她多看一眼,可这世间有几人像少年时的陆润之那般惊为天人呢,就连如今褪去少年稚气的陆大人,也无法相比。
从某方面来说,宋瑶冷静、理智地可怕。
桑卿彦自认为洒脱,从一开始知道宋瑶的为人,便将自己那份心思扼杀在摇篮里,不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与宋瑶的来往,也是朋友之交,至少在宋瑶在扬州的这几年,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宋瑶走后,那些被狠狠扼制在内心深处的情丝开始抽丝剥茧,突破防线,放肆疯长,连同他的理智,一起吞没。
桑卿彦觉得自己应该去争取一下,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未自己争取过,或许是有机会的。
大约是他来扬州的第三年,他们一起喝茶,彼时他正为婚事发愁,媒人介绍的女子不是嫌弃他年纪大,就是嫌弃他抛头露面,甚至让他成亲后,相妻教女。
简直是笑话,他辛辛苦苦,费尽心思抢过来的家业,怎么可能在家里相妻教女。
还有那愿意入赘的,一个个跟被逼迫似的,搞得他好像恶人一样。
彼时,她笑着听他抱怨,没有一丝不耐烦,看着她含笑的眼睛,他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如果你二十五岁还没成亲,不如我俩凑合在一起算了,也算是强强联合,合作共赢。”
等他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她怎么会娶不到夫郎呢,那么多年轻俊美的男子,排着队想嫁给她。
当时她愣了一下,却依旧应了,“好啊。”
他知道她是为了不让他尴尬,却依旧忍不住开心。
现在她才二十二岁,也差不多二十五岁了,他便堂堂正正为自己争取一下,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桑卿彦第一次来京城,的确是感受到京城与扬州城的不同之处,京城也繁华热闹,但庄重恢弘,秩序井然,扬州则是富丽繁华的背面,流淌着无尽的财富与欲望。
这便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吗?
桑卿彦来到京城,去自家铺子里看了看,用了两天时间感受京城的风土人情,终于给宋瑶递了个信,邀她一聚,打算把话向她说清楚。
如果娶了他,不仅能够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而且他们认识她多年,知道她的喜好,能够陪她玩乐,此外,他也很大度,不会拘着她,她想娶几房侍夫都没关系。
桑卿彦忐忑地想。
见面的地点约在街上有名的茶楼中,桑卿彦特地要了个雅间,方便说事。
宋瑶在约定的时间来到茶楼,见到友人,自是开心,便笑道:“什么风把桑爷从扬州城吹来了,稀客啊。”
她一如既往温和地笑着,桑卿彦的眸光闪了闪,随即掩了掩眼底的情绪,同样笑道:“少贫,来京城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