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那就好,那就好。”
一顿饭吃到了很晚,宋琼和李容硬是拉着宋瑶聊到了深夜,才放她回去。
等宋瑶回到自己的院子,已困得不行,下人已收拾好房间,准备好热水,她洗完澡,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云岫温柔地帮她擦拭着头发,动作仔细又小心,是不是用手指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
宋瑶昏昏欲睡,原本放在她头发上的手忽地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她的耳畔,她拨开他的手,“云岫,别闹了。”
她的声音带着写困倦,有些沙哑慵懒。
身后的人顿了下,随即放下毛巾,放下身段,伏在宋瑶腿上,用脸颊贴着她的膝盖,发丝压在她膝盖上,抬起小鹿眼,湿漉漉的,眼中是渴望,他轻轻道:“少家主,让奴伺候您吧。”
宋瑶抚了抚他的头发,“今日太累了。”
云岫眼中滑过一抹失落,垂下眼睛,抿了抿唇,少家主一向拒绝人都是温柔的,更加叫人放不开,正因如此,他才会背井离乡,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扬州,来到陌生的京城,就期盼着少家主哪天心软,把他纳为侍君,给他一个女儿,那他便有了仰仗。
云岫不敢多言,乖乖地给宋瑶擦干了头发,便退了出去。
宋瑶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醒来时,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梧桐树已经长大了,枝繁叶茂。
刚回京城,宋琼和李容心疼她心疼得不行,特地准了她一个月的假期,让她好好休息,大约是觉得她在扬州吃尽了苦头,从未休息过。
宋瑶欣然接受,有假期谁不休呢。
刚洗漱完,就听到下人在窃窃私语。
宋瑶问道:“说什么呢?”
两名下人也都是之前伺候过宋瑶的,知少家主脾气好,于是便实话实说了,“丞相大人带着太医来给主君复诊,就在主院呢。”
宋瑶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我爹爹他怎么了?”
下人道:“主君他年前头痛,看遍了京城的大夫都没辙,是丞相大人带了宫里的太医,开了几贴药,才治好的。”
宋瑶想也知道李容是她担心,才没在信中与她说此事,“爹爹他头痛多久了?”
下人道:“两月有余,一直不得安睡。”
宋瑶放下帕子,“随我去看看。”
等她赶到主院,白发太医已经收起了药箱,面容慈爱和善,对李容叮嘱着什么。
宋瑶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陆润之,随即视线又回到太医身上,微微拱手作揖,“有劳太医为我爹爹诊治,请问我爹爹怎么样了?”
太医暗暗打量了宋瑶,想必这就是宋家少家主,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太医笑了笑,语气沉稳,“少家主不必忧心,令尊已无大碍,日后多多注意,莫要忧思过度,放宽心即可。”
宋瑶拱手,“辛苦太医。”
“少家主客气了。”太医说罢,便带着药箱起身,对着陆润之道:“丞相大人,老身已出来多时,该回去了。”
陆润之:“有劳吴太医。”
太医:“丞相大人客气了。”
随后,宋琼和宋瑶一起将太医送出了府,宋琼悄悄给太医塞了一沓银票,太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
吴太医的马车远去,宋琼叹道:“吴太医医术高超,身为太医院院首,却为官清廉,多亏了她,才能治好你父亲的头痛,说到底也要好好感谢润之,若不是他,也请不到吴太医。”
宋瑶:“他怎么会知道爹爹头痛?”
宋琼看了她一眼,“是我实在无法,才着人去请润之帮忙。”
宋瑶:“原是如此。”
自家的女儿,宋琼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润之都说了没关系。”
宋瑶叹息道:“我只怕百口莫辩。”
再次回到院中,宋瑶便看到李容面带笑容,亲切地拉着陆润
之在聊天,那副模样似乎比之前更为熟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竟如此亲近了起来。
宋瑶这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今日着了白色长袍,淡蓝色外衫,头发随意用白色发带绑着,散在身后,与李容说话时,眼神温和,唇角带了一丝浅笑。
他今日似乎上了淡淡的妆,皮肤极为白皙,眉眼更为耀眼,本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容貌,似乎比之前更加夺目,叫宋瑶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