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宅,组织宴会的大厅在此时已经静了下来,除了来往打扫的佣人并无他人。
而比较的热闹的是徐老太太的西院。
——徐青梵挨了一顿家法,正在跪列祖列宗。
“知道错了吗?”
徐老太太威严的声音响起,平时虽严肃不好相处,但身上并无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厉色。
徐耀祖眼巴巴的看着徐青梵,不断用眼神催促徐青梵认错。
男人看着着实凄惨,一身笔挺的西装褶皱四起,背后抽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鞭痕,如同牢笼里的困兽。
徐青梵面无血色,神情阴暗,瑞凤眼上挑,冷笑了声,语气恭敬:
“孙儿不知道,请奶奶指点。”
他做了什么他自己难道会不清楚吗?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和徐老太太叫板。
“你父亲现在在医院里,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不孝的东西。”
徐老太太见平时最疼爱的孙儿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拿起木板子又恶狠狠的砸了他一下。
“您怎么不提我母亲也在医院里”
徐青梵骨头硬邦邦,说话的时候依旧带着笑,语带讥讽:“还是刚从急救室出来不久。”
“他身边有人陪着,温香软玉在怀,而我母亲至今未醒。”
徐青梵语气越来越冷。
这事徐老太太理亏,自己这个大儿子自小省心,唯一的败笔是二十七岁因飞机失事失踪了三年时间,再找到人身边有位农女陪着。
至此,家庭生活乱成了一锅粥。
父子不和,与其妻子温娴过成了形婚,互相折磨多年。
徐青梵在这种扭曲的家庭关系里长大,性子恣肆放荡,占着好用的脑子叛逆的不行。
总是徐正腾哪里痛扎哪里,高考后入伍,回来后把名声搞烂,父子之间就连吃个饭都能吃出火星子。
但没有一次比这次严重。
——徐青梵给他父亲脑袋开了瓢。
“先不说这个,我们说说你和自己妹妹搞到一起的事。”
徐老太太沉得住气,语气不紧不慢,循循善诱:“你依旧觉得你自己真的没有半点错吗?”
“不是亲的,连养妹都不是。”
徐青梵背上的血浸湿了西服,血滴落到地板上,嗤笑,口吻坚决:
“说白了,我和丁若静在法律意义上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想去领结婚证都没有问题。”
徐老太太压下去的火又蹭蹭冒了出来,再次给了徐青梵一板子。
这次她可没留情,“啪”的一声搞出了很大动静,板子上染上了些许血丝。
围观的小辈看的直打哆嗦,尤其是徐耀祖,要被吓死了。
虽然他做错事的时候父亲每次都会拿家法吓唬他,但他可没受过家法。没想到第一次看到家法的行刑情形,主角会是他从小崇拜的堂哥。
徐青梵被打的闷哼一声,仍然不肯低头,话语铿锵有力:“求奶奶指点,孙儿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外人谁在乎事实她就是你妹妹,□□的帽子一戴上,徐家往后的名声不要了么?”
万万想不到平时孝顺有礼的孙子会是这么一个硬茬,徐老太太干脆坐到了主位上,身后的佣人急忙上前给她揉太阳穴。
“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事,我们谁都插手不了。但他毕竟是生你养你的人,再不对终归也是爱你的。他年纪上去了,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到底在不满些什么”
徐老太太声音沧桑,目露爱怜,语重心长,似乎是真的疑惑。
就跟刚刚逮着徐青梵一顿猛抽的人不是她一样。
此刻的她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年近八旬,却因子女家庭不和睦而不得不出面的老太太。
谁料,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还是没能打动徐青梵,适得其反,徐青梵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