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影径直入殿,侍卫来拦。
“住手,这位是你们大宣皇帝特许观礼的骊山道长。”牧静舟呵斥。
侍卫退下。
萧清影:“发生何事了?”
连随波近前,“姬镜台逃婚了。”
萧清影意外,“她为什么要逃婚?”
“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她。”连随波冷哼,看向徐公公,“徐公公,为何大宣长公主逃婚,你们陛下却不曾露面?可是并无诚心?若是如此,我与雍帝陛下大可打道回府。但你们大宣羞辱我二朝之事,可不会善罢甘休!”
徐公公岿然不动,“请二位稍安勿躁,陛下已亲自去寻镜台公主。老奴只是说公主耽搁了一会儿,并无’逃婚‘之说,还请梁帝陛下莫要误解啊。”
连随波嘴上威胁,心里没底。此番联姻,本就因梁雍联手也不敌大宣。不如化敌为友,暂避锋芒。不曾想大宣先发难,倒另两人下不来台。
忽闻步履匆匆。姬成文携大队人马急来,直奔萧清影,“道长助我!”
离离见情势不对,拉两人人入殿,便听姬成文道:“那卑贱男宠竟敢挟持琴姬潜逃!”
面面相觑。
薄病酒摩挲下巴:“男宠,是那个雀菘?他没事挟持姬琴干嘛?”
萧清影亦有同样疑惑。
姬成文浓眉压眼,怒不可遏,“原来此人出身大梁,当初我两国交战时不慎烧了他的村落,他父母也殒命其中,便觉是我大宣之错。刻意接近琴姬,利用她害我性命!琴姬为我误吃剧毒,被他挟持,如今下落不明!”
提到大梁,连随波态度转变,“宣帝陛下,什么两国交战,我看是你们大宣将士骚扰我大梁边境,烧杀抢掠,才害得此人家破人亡,仇深似海吧!再说了,姬镜台逃婚又是怎么回事?”
“梁帝误会,镜台并非逃婚,她与琴姬关系甚笃,方才得知琴姬失踪,便心急如焚,前去寻找。我已让人找到她了。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这婚礼要推迟一番了。”
牧静舟与连随波对视一眼。
她按捺烦躁,“宣帝陛下,你别忘了我们一开始的协议。之所以愿意与你大宣结亲,是因为——”
“是因为我愿百年不发兵,我大宣将士也不会踏足雍、梁国土一步。”姬成文泰然,“放心,孤不会忘记与二位的约定。只要找到琴姬,婚礼继续,协议依然有效。不过,这恐怕就要几位道长帮忙了。那雀菘狡猾得很,似乎是个邪修。”
“邪修?!”武洋惊愕,“可我们一路上与他同行,并未看出来啊。”
姬成文幽幽道:“邪修隐藏得可是很深。梁帝陛下,虽说此人是你大梁子民,但他修炼邪法,伤我皇妹,你可要维护?”
连随波:“……”
他后退一步,坐回椅中,“既如此,那就快些抓到他,救回公主吧。”
牧静舟:“没错,先抓到人再说。萧道长,劳烦你们了。”
没想到出了这岔子。
萧清影还得将姬琴送回影都,自然不能让她出了差错,“好,宣帝陛下,可否带我们去看看事发之地?”
“今日婚礼作罢,我宴请二位,先行赔罪。”姬成文施礼,“徐公公,你带几位道长去南熏殿。”
……
殿内血味弥漫。
萧清影俯身,手指抹过地毯,“这上面都是血。”
徐公公:“那人害得琴主中毒呕血不说,还将她掳走。怕是怀着以此要挟陛下的心思,他本想杀害陛下,未曾想琴主单纯,错食了毒……”
萧清影站直身子,闭眼放开神识。其如丝线,蔓延开去。
她的视角中,众人如不着片缕,只是丝线描摹的形状。形状中有其蕴含的灵力,明灭程度表其状况。
武洋体内灵力微弱,如烛火飘摇,可见伤势未愈;离离体内灵力高涨,却隐有怪异之处,譬如那火焰般的凝结中似有烧得发黑的红。萧清影只当是她功法特殊。
而薄病酒最为特别,他体内都是黑气,化不开的浓雾,她的神识一靠近,那黑雾就张牙舞爪地作势扑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魑魅魍魉。
将整个皇宫搜罗一遍,也不见两人踪影,萧清影不觉皱眉,莫非他们在地下?
见她睁眼,武洋:“清
影姐,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