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又都惧怕她的权势和骄纵,而远离她。
只有师父,不因权势而惧怕她,也不因身份而远离她。他们之间本来可以更好的告别可却全都葬送在她的任性之中。
姜采盈眼眶微湿,她激动地去抓他的手臂,“师父,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揽月和辛夫人被随之赶到的卫衡下属安顿,出门的时候,华辛突然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怎么总感觉有些眼熟
倏地,面具之下一双阴鸷的眸子猝然和她对上。华辛霎时心惊,惶恐地说不出话来,“他”
那个男人,不就是府君么?
第50章第50章
古寺钟声响起,惊起一树栖鸦。
“小心。”银色面具泛着冷光,他耳尖微动,捕捉到屋檐上细微的脚步声。
“还有埋伏。”
倏地,一道银光闪过,他握住姜采盈的手腕,一个悬身和侧身避让,下一秒一枚暗器被他手中的长剑击落。
树影之中,有细微的异动。他两指夹住一片利刃往树影之后飞去,刃光如练,顿时瞬间划破长空,最后一个弓弩手,瞳孔睁大,死在惊诧之中。
然后他转动手腕,收剑入鞘。
熟悉的动作仿佛唤醒前世,姜采盈眼眶发热,微微失神。前世师父教她剑法时,总说"剑如臂使",收剑时手腕要轻轻一转——
可她总是偷懒,不肯学。
“师父,你要去哪儿?”姜采盈再次拉住他的手腕,眼神中流露出殷切与不舍。
“你认错人了。”
“不,我绝不可能认错。”
面具之下的男子话语冰冷,背脊挺直,“我们从未见过。”
姜采盈望着他,眼眸里的光十分坚定,“虽然我们这一世还未见过,可是上一世我们是彼此最知心的朋友。”
“上一世?”他轻声呢喃,随后冷哼了一声,“真是胡言乱语,你说你认识我,那么我是谁?”
“你小名叫江牙儿,如今行走江湖,以‘江流’之名自称。”
闻言,眼前之人怔怔地望着她,面具之下的眼神有片刻失神,“你”
见他呆愣神采,姜采盈又信誓旦旦,“我不仅知道你本名,我还知道今日,你是受人之托来刺杀当朝大司马卫衡的。”
面具下的人身形一滞,转头望向她,眼中神色复杂。
姜采盈见他沉默,会心一笑,“我就知道。师父,我们上一世就是这样认识的。当时,你受人之托在灵台山上行刺,被我撞见。你本想杀我灭口,却发现我其实也对他深恶痛绝。一来二去之下,我们便熟识起来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告诉我的。”
那人停滞了片刻,“你对他,深恶痛绝?”
想起今日之事,姜采盈脸色沉了下来,“他暗中买凶意图刺杀我身边之人灭口,我怎能不恨他?”
她了解辛夫人。
若非了解实情,她不会轻易送出那张纸条。可短短一天过去,她话里话外完全摘除了任何与卫衡不利的事情,只一味忏悔刘实秋与其弟弟的罪过。
可事实上,辛夫人与刘实秋早已恩断义绝,她犯不着为了他二人如此涕泗横流。
除非,她自己也受到了威胁。
纵观这几日她被谁无缘无故地囚禁着,事情也就一目了然。
欺骗,愚弄。
明明昨晚之前,她都想试着去相信他。
可偏偏
姜采盈袖中的手微微蜷缩,总之不论卫衡所谋为何,他既欲杀人灭口掩盖事情的真相,那么她就一定不会让他如愿。
真州刘维,即便是人死了,也不可能有点儿蛛丝马迹都留不下。卫衡究竟在掩盖什么,她会彻查到底。
“我受江湖之人所托,取他性命。但实际上,我对这位叫做卫衡的人并不熟识。不过,见公主对他的态度,想必此人定是个为祸朝廷的佞臣。”
他语气有些低沉,喉咙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