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最没意思了,但你可以让钟离寂多看看。”乌秋轻哼了一声:“我记得他那个人从小就不爱读书,天天跑出去挑衅别的魔种,这种讨厌鬼真可惜没在小的时候被打死。”
薛遥知好奇:“他真的从小就打架啊?有打输过吗?”
“当然!”乌秋搓着手,兴奋的说道:“景曜和我说,钟离寂还没有化形的时候,就去挑衅他了。那个时候景曜已经化形,比钟离寂长了好几岁,一脚就能把他给踹开,但他小小年纪就耍赖,景曜踹他,他就咬景曜,当然,他最后被景曜捏着尾巴暴打了一顿。”
景曜已经和乌秋说过,钟离寂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没必要再去遮遮掩掩了,直接和薛遥知聊了起来。
“我要是也早个几十年出生就好了,这样就不是那个废物扔我了,我还能把他的尾巴拧成麻绳。”乌秋恶狠狠的说。
薛遥知失笑,她又想着钟离寂和景曜果然是从小就认识的,不过很显然,钟离寂在大陆待了一百多年,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开始才没有认出景曜。
乌秋说着,又叹息:“但是景曜说,那是他唯一一次打过钟离寂,后来钟离寂没多久就化形了,越来越无法无天,魔君也不管,还夸他打得好,魔主又太忙,几乎没时间管他……”
说来也是奇怪,这样的一个人到了大陆上,本来应该更嚣张暴戾,怎么现在见到,反而收敛了那么多呢。
乌秋想不明白,但她看着旁边的薛遥知,又觉得她好像也不是不明白。
……疯狗果然都需要栓起来。
或许知了就是那根绳。
乌秋轻嗤,还真搞纯爱那套么。
他也配。
她攥紧了薛遥知的手,像是抓住了某种致胜的法宝。
她们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已经入夜,乌秋又赖在薛遥知的旁边待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乌秋前脚刚走,影魔后脚就喜滋滋的走过来了,他脸上带笑,脚步发飘,一看就是高兴得过了头。
见着薛遥知,影魔便兴奋的问她:“薛姑娘,你知道少主什么时候回来吗?我要跟少主说,我找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了!”
影魔从小就是孤儿,他躲在逢魔谷里,在比他更年长的魔种欺负下长大,不想被欺负,那他就只能比他们更凶悍。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孤家寡人的成为钟离寂身边的一员猛将,却没想到,上苍眷顾,他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应当就是这几日了,钟离寂同我说他要去半个月。”薛遥知笑着恭喜他,然后又问:“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父亲给我取了名。”他嘴角咧开,很是高兴:“我叫段思,思念的思。”
薛遥知点点头,说道:“你爹想必这么多年来,都很想念你们母子。”
“只是可惜我没有见过我娘,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段思苦恼的问她:“薛姑娘,有爹有娘都是什么感觉呢?”
“不知道。”薛遥知平静的说:“我没有爹娘,不能给你回答。”
段思连忙和她道歉,薛遥知也不在意这个,没有就没有,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她现在也活得很开心。
又聊了几句后,段思又去了书房,要找他新认的父亲。
这时候已经快要深夜了。
薛遥知见头顶血月光芒彻底黯淡了下来,才放下今天新买的书,沉沉睡去。
睡梦中,似乎又有嘈杂的声音传来,颇有些撕心裂肺,那声音远远的飘过来,只有些许落进她耳畔,直到大力的拍门声响起,将她吵醒。
段思冲了进来,颠三倒四的说段无涯被刺杀了,性命垂危,请她前往施救。
薛遥知赶过去的时候,乌秋和景曜都在,乌秋打着呵欠,睡眼朦胧的样子,一副刚被吵醒过来看热闹的样子;裴隐也在,他一身黑衣,同把守的侍卫站在一起,面无表情。
房间里已经有大夫在看诊,薛遥知走过去给昏迷的段无涯把脉,又用灵力探查他体内的情况,她写了方子开了药,但不过也是吊着段无涯的那口气罢了。
凶手没有丝毫让段无涯活命的想法,若非段无涯灵力深厚,只怕那口气也吊不住了。
听着薛遥知的话,段思双眸通红,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一样。
他声音沙哑:“我来找我父亲时,他就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能确认凶手吗?”
段思摇头。
城主府的张管家形容憔悴,开口说道:“会不会是魔都那边的刺客……他们之前便闯进过影城一次……”
当初在魔主创立影城之时,为了保护影魔们的安全,特地设下了强大的禁制,外来魔种,非影魔带路,是绝对不能进入影城的。
那个时候,影城里就已经有叛徒了。
这一闹就闹到了天亮,他们才各自散开,段思封锁了影城,开始找凶手,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