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着从膝盖间抬起头,那只魔种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赏心悦目的脸。
他安静的看着她,似乎看了很久。
薛遥知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她哆嗦着念:“燕、燕别序……”
是被魔种杀掉还是被燕别序杀掉,哪个会比较体面一些呢?
薛遥知心口处的伤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燕别序朝着她伸出手。
薛遥知颤抖着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要怕我呢,知了。”他用极轻的声音问她。
你说呢!
薛遥知缩成一团,几乎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燕别序说:“薛遥知,出来。”
薛遥知不动,头顶松动的土石还在哗啦啦的掉下来,她不想面对燕别序,还不如让这土石将她活埋了。
燕别序似乎有些无奈:“这里要塌了。”
话音刚落,本就摇摇欲坠的坑洞,彻底坍塌,好在此处泥土松软,细碎的石子对薛遥知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燕别序将她从土里挖了出来。
薛遥知重见天日,方才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她的双腿都已发麻,但此时仍是想拔腿就跑,被燕别序拽了回来,他抬手,在她身上设下了定身咒,让她动弹不得。
燕别序摸出一张纯白的手帕,耐心的帮她擦拭满是泥土的脸,分明是一个清洁术就能做到的事情,他却偏要用手帕,一寸寸的擦去她脸上的灰尘。
“你还是小朋友吗?犯了错就藏起来?”似是怕吓到她,他用很轻的声音问。
薛遥知张了张嘴,却发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燕别序给她禁言了。
柔软的手帕拂过她的额头,眉眼,鼻梁,然后是有些红肿的嘴唇。
燕别序指尖一松,灰扑扑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他便用干净冰冷的指腹,重重的捻在她温软的嘴唇上,然后又伸进她的口腔中,搅动着她的舌。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薛遥知唇上一阵刺痛,喉咙里也有了干呕的冲动,让她难受得涨红了脸。
愤怒盖过心虚,她瞪着燕别序,却因为被禁言说不出话来。
燕别序似乎有些无奈:“知了,擦不干净怎么办?”
钟离寂在你唇上留下的痕迹,无法抹去该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除去的。”他温和的说。
下一瞬,他吻住了她的唇,前所未有的凶狠。就像是细致的给她擦拭被泥土弄脏的脸一样,寸寸不落的舔舐过她的唇舌。
薛遥知的眼睛睁得溜圆,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花,她仍是动弹不得,只能默许他越来越冒昧的动作。
……
许久,直至双唇发麻,身体发软,他才肯放开她。
燕别序极为有风度的帮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仿佛并非是他弄乱的一样,他仍用温和到扭曲的语气问她:“知了,他还碰了你哪里?”
这样的语气,似曾相识。
就像是当年在梦魇之境中,那个强逼着她成婚的少年心魔燕别序一样。
原来燕别序,本就是这样的人。
薛遥知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心魔即他。
他即心魔。
面对燕别序的质问,薛遥知想摇头,却仍是动弹不得,她蓄满了泪花的眼睛费力的转动着,迫切的想告诉燕别序没有。
燕别序问:“真的吗?我还可以相信你吗?知了,你总是喜欢骗我。”
她无助的看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掉出来,顺着脸颊摔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