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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小声问了句：“你的手受伤了吗？”

“嗯。”游烈随口一答，似乎不欲多说。

郁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他见游烈没什么聊天的热情，也就不再多问，收回了目光，开始扮演空气。

他最擅长这件事。

他有信心，只要他不说话，游烈很快就会忘了车上还有一个人。

在等红灯的时候，副驾驶的郁舟轻轻揉了揉眼睛。

游烈立刻便问：“怎么？”

郁舟的手猛地顿住：“……”

且不说他平日里的低存在感导致他长期以来习惯了被人忽视，就算是一般情况下，两个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应该也不至于对他的细微动作做出这么快的反应吧。

从来没有如此备受关注，郁舟脱口而出：“困。”

游烈嗯了一声，说：“那就睡。”

郁舟低着头，但目光悄悄挪过去看了游烈一眼，问他：“你找的店，远吗？”

“不远。”游烈依旧目视前方。

郁舟：“那我……”

不睡了吧。

话还没说完，游烈又道：“我可以换个远的。”

郁舟：“。”

倒是也不用。

他不敢再揉眼睛，怕游烈强制让他睡觉，那也太不好意思了。便说：“我待会儿回公司午休吧，不耽误你。”

游烈没再多说：“随你。”

游烈看起来一直目视前方，事实上余光一直在观察郁舟。

这是他的任务。

他要接近恶魔，并掌握恶魔的一切信息。

否则他干嘛要特地找机会和郁舟单独出来？

他很闲吗？

但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卧底任务，游烈没有经验，他按照骆以极的说法，尽可能对恶魔“友好”，没想到呈现的效果如此生硬。

这样很容易引起恶魔的怀疑。

之后一段路，两人都没再说话。

但郁舟一路上仍旧瑟瑟发抖，游烈总是忍不住去在意。

他很刻薄地想，这家伙怎么那么爱演，都已经来来回回聊了那么几句了，还怕他？就还非得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直到……

“阿啾！”

郁舟打了个喷嚏。

他还把自己吓到了，捂住嘴巴，没敢看游烈。

游烈轻踩了一下刹车，看他一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冷？”

郁舟知道很离谱，但他真的有点冷，哆哆嗦嗦地点点头：“嗯。”

游烈怕这恶魔是不是搞错季节了，提醒他：“今天36度。”

“外面36度。”郁舟用手指了指车内冷气显示的温度，纠正，“里面16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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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恒温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