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安不再问了,转身离开。
这夜家三人看着都算老实,内里却不知道已经腐朽成什么样子。
在证据没有彻底到位之前,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还会影响了判断的正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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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七点钟,所有重案组的警员和痕检科警员才都上车。为了不让夜朗明知道重案组对案件的了解进度,陆听安把他也安排在了大巴车上。
坐在女警旁边的秋娣一看到夜朗明,身子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被女警抱在怀中才好一些。
夜朗明从女警和秋娣坐着的那一排走过,沉闷的目光在秋娣小猫似的拱起来的脊背上停留了好几秒。
陆听安走在他后面,开口问:“有什么问题?”
夜朗明回过神来,摇摇头苦笑,“之前去秋娣家的时候,她跟我都还挺亲的,怎么这次怕成这个样子。”
陆听安故意说:“小孩子嘛,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就是怎么做的,她看到你怕,就说明你做了什么让她觉得害怕的事。”
夜朗明敛下表情,“阿sir,你想的太多了,我什么都没做。”
夜朗明继续往后走,他走到倒数第二排,在重案一组特地留出来的位置上坐下。他的后面是付易荣,右手边是李崇阳,前面是章贺和曾亦祥。
他的手上虽然没有拷上手铐,但这个位置却也奇妙,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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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大巴车上安安静静,落针可闻。早上来时司机还放点喜庆的音乐欢庆假期,回去的时候他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已经想好了,等晚上回家一定要让媳妇往自己身上撒把盐,再用柚子叶好好去一去晦气。怎么就能碰上这种事呢?昨儿个接这活的时候还觉得馅饼掉头上了,他也有机会来白莲岛度个假,现在看来这假还不如不度,晚上怕是还会做噩梦。
后排座位上,夜朗明盯着窗外的车流和树看了一会后,也开始昏昏欲睡。
他的精神很是萎靡,早上在工地上工就消耗了不少体力,下午又是认尸什么的,精神紧绷着,这会儿周围一安静下来,他就提不起神来了。
曾亦祥坐在前面,不断侧头看着车内玻璃车窗的倒影。
发现夜朗明居然在打瞌睡以后,他越发觉得那个凶手就是夜朗明无疑。
如果夜朗明真是他表现出来的好父亲,儿子死了,他在去警署的路上怎么能睡得着?就算是大哭一顿都不会过分的。
感受到旁边射过来的凌厉的眼神,章贺默默坐直身子,也不敢分心了。
……
大巴车一路从白莲岛驶向九龙岗,经过了大麦河和龙头塔,快要到深水埗的时候,顾应州突然出声叫停司机。
司机慌忙踩下刹车,一车人都因为急刹车
而朝着前面猛扑,幸好靠背是软的,这才没有伤到。
而顾应州早就知道有这一出,手掌还提前挡在陆听安的脑门前,帮他卸下这股力。
在陆听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被抓着手腕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顾应州对柯彦栋道:“我跟听安还有一点事要办,你们先回警署,我们稍后来。(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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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顾应州已经拉着陆听安下了车。
大巴车司机动作很快,两人刚下车,他就关上车门载着一车好奇心爆棚的警察走了。
章贺快速拉开车窗想要听到些什么,可惜等他的只有夜间瑟瑟的冷风,他连两人站在哪都没看清,就被风糊了一脸,无奈只好悻悻地拉上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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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路边,陆听安也是一脸懵。
顾应州还抓着他的手腕,温度不断从他的指尖往上传,暖暖的,令人没有想甩开的欲望。
“你是查到什么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