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夜光在死之前,就跟小女孩说过在家里的遭遇。
想了想,陆听安说:“先把她安顿起来吧,等回警署做个笔录。”
卫珩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来找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这个小姑娘吧有点特殊,她是个聋子。”
陆听安微微怔住。
卫珩继续说:“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跟顾sir有没有什么人脉,就那种特殊教育机构里的老师什么的
,能不能请过来帮我们沟通一下
。”
为了突出这个小证人的重要性,卫珩还着重把靠她找到犯罪现场的那件事给讲了一下。
其实就算他不强调这些,陆听安也是会重视
小女孩的。在破案过程中,所有线索都可能是
侦破案子的关键
,无论大小。
陆听安心静下来了,顾应州和那两个
吵架的小人都被暂时搁置到一边。
他抬腿朝着大巴车方向走去,“不用那么麻烦,我懂手语。”
卫珩惊讶地瞪着眼,“你还会手语?!”连这个都会的话,那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因为陆听安已经先一步走了,卫珩说这话的时候就是看着顾应州的。那眼神似乎在问:顾sir,这你知道吗?
顾应州根本就没有理他,反倒是冰冷刺骨的含恨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
卫珩打了个哆嗦,小声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干什么用这种能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怪渗人的。”
他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的,顾应州听到了。要不是家教不允许,顾应州都想把这人的脑袋摁在沙滩里,再把他的嘴缝起来!
这么聒噪讨人嫌的玩意,该被扇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卫珩并不知道,在顾应州的心里,自己已经被凌迟了好几十遍了。幸好他不知道,否则这会他也不敢淡定地走在顾应州的身边,而是要逃,打飞的逃。
……
在
大巴车的车座上,陆听安看到了卫珩口中的聋哑小女孩。
她跟刚到时他匆匆一瞥的样子有所区别,鸡窝一般的头发已经被人梳理过了,用橡皮筋扎了两个小辫子,露出了脑门,看着要干净清爽很多。脸也被女警用纸巾擦拭干净,虽然还很稚嫩,但看得出来长得很可爱,以后也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小女孩正在哭,鼻子和脸蛋哭得红彤彤的,还时不时吹出来一个鼻涕泡泡。
女警被她这不要钱的金豆子吓不轻,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纸巾都擦湿了一张了,还没止住,偏偏无法沟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
卫珩跟了过来,看见小女孩这个样子也心头一紧。
“怎么回事?”他问,“这么一会的功夫,小孩怎么哭成这样。”
痕检科女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她重新抽了张纸抹去小女孩脸上的眼泪,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给她上药的时候,消毒水渗进伤口她都没哭,上完药却哭成这个样子,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一点。”
卫珩叹气,“那恐怕就不是因为疼了。”他向陆听安寻求帮助,“陆sir,你问问她呢?”
说问就问,陆听安抬手在小女孩面前摆了摆,吸引到她的注意以后,双手灵活地在胸前和脸上比划了几下。
【你哭什么,伤口很疼吗?】
小女孩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眼泪和鼻涕掉到一半都不再掉了。
卫珩那叫一个心塞,小声且郁闷道:“怎么盯着听安的脸没反应?这么小的丫头都知道捡着帅哥看了?”
陆听安没理他,继续用手比,【你能看得懂吗?】
小女孩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有些惊异地盯着陆听安看了两秒,终于是有些不确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