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嚣张,顶多就是皱着眉头把自己手里拎着的鱼提起来。
“洗鱼喽,在这条小溪还能是干什么,家里烧饭用呐。”
曾亦祥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在洗鱼,刚才在地上就看到水里飘了些细细的鱼肠。他会问,不过就是确定一下这个男人诚不诚实。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他继续开口,“两天前的晚上,你有没有在这条水沟附近看到有人在分尸。”
“……”
男人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瞪大了,因惊惧露出来的眼白比他手上的死鱼还要多。
“你说什么,分尸?”没听错吧,是他知道的那个吗?
曾亦祥道:“夜朗明家的孩子被发现在白莲岛的树林。”
“不知道不知道。”男人连连摆手,他的手上还沾着水,他也顾不上那些水珠有没有甩到身上。
“怪不得我媳妇说,今天下午一直有警察去家里询问夜朗明的家庭情况,你们就是警察吧?夜朗明儿子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是现在在这洗鱼了,可我又不是每天都来,更不会在深更半夜的来,你们真要想知道啊,还是再去问问别人吧。”
普通市民对警察都是有些抗拒的,男人交代了几句以后,也不想跟警察说太多,弯腰从地上把装着鱼的盆拿起来后就准备走人。
曾亦祥走过去了一些,他发现在这条踩出来的小路尽头,土里压着一块很大很平整的石头,大概是村里人用来洗衣服的,石面被摩擦得非常光滑。
洗过鱼后,石面上残留下来很多亮闪闪的鱼鳞,以及少部分鱼的内脏和苦胆,光是看着都觉得腥臭无比。
男人大概也是注意到了这点,他从装着鱼的那个盆底下拿出了一个叠起来的稍微更大一些的盆,弯腰舀了一盆水后,唰地一下就冲在了石面上,很快石面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在水流的冲击下淌入溪中,又随着水流朝着下游荡去。
接连冲了好几次后,男人收好盆,转身就走。
曾亦祥跟卫珩几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们大概能透过男人冲洗石面的这个动作,联想到凶手也是这样冲洗血迹和汽油浸润的草地的。
表面上的一些血非常好清理,松软的泥沙很容易就会被水给冲走。但是泥沙越是软,能吸的汽油和血就越多,表面的痕迹可以清理,但是深一些的地方呢?凶手难道还有本事把所有沾到过血的土都挖空,他要是真这么做了,警察找起线索来反而还能更方便一些。
曾亦祥跟卫珩对视,刚刚张开嘴,就见卫珩抬手打断了他。
“话不多说,曾sir我懂你的意思。”
曾亦祥可没觉得他跟自己有这样的默契,反问:“你懂?”
卫珩眉梢一挑,“你就是想说,我们需要重点关注一下被水冲刷到的地方,很有可能那里就是凶手用来取器官的现场,对吧?”
曾亦祥颔首,似真诚但又没那么真诚地说了句,“不愧是卫sir。”
踩在芦苇丛里,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是软软的。这里靠溪边太近,加上有植物锁水,泥里面的含水量其实是非常大的,但是最表面一层能够照射到阳光,晒干一些后又不会出现踩下去就留下一个脚印的情况。
距离水流越近,土壤表层开始出现一些青苔,走在上面偶尔会感觉到脚底很滑。
卫珩两人在这一头,曾亦祥则是带着小胖去了对面,两组人从同一水平线的起点开始,一边伸手拨着芦苇,一边低头在地上仔细观察。
大部分的土地,当然是最天然的状态,没有留下什么人为走过、亦或是冲刷过的痕迹,青苔都是完完整整的。
曾亦祥没真的打算让小胖给自己开路,都是警察,没道理胖些就得承担这种责任,哪怕小胖是下属。曾亦祥习惯在各种场合打头阵(除了付钱),他也明白,卫珩刚才那么说就是跟他客气一下,也在暗示小胖眼里要有活。
没想到小胖真的还挺有先锋精神的,一路都是他用手将芦苇和杂草往两边拨,等曾亦祥跟上才会松手。
冬天大家穿的衣服很多,手和脖子却裸露在外,不多时就被划出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小口子,有些只是破了一层皮,有些则是缓缓得、过了好一会后留下一道血痕。
曾亦祥无意中扫到他胖乎乎的脸上多了好几条血线,又看到他因为走得太快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溪里的时候,终于心中过意不去开了口。
“小胖,你走到我后面去。”
胖警员不解地回过头,脸上有点痒痒的,他抬手摸了摸,顿时痒的感觉退去,变成了咸水碰到伤口的刺痛。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划伤了。
不过这种伤口对警察来说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的。
他咧嘴笑了一下,一副憨厚的模样,“曾sir
,你在关心我吗?”手搔搔后脑勺,他毫不在意,“没事的呐,这里的路不好走,我来开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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