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sir,麻烦帮我一起把受害人翻个身,我需要检查一下他的头骨。”
顾应州应声,“我该怎么做。”
“帮我抬着他的脚。”黎明道:“我抬着他的肩膀,然后我喊一二三,我往右你往左翻转。”
顾应州没回答,但他已经走到了受害者的脚边。刚刚抓住尸体的脚,他却发现在他的脚踝处和脚底有很多深红色的点。
他靠近看了两眼,收回手,“黎法医,你过来看。”
黎明不明所以地走了过来,在看到那些红点时,神情一顿。
“这种细小的点,看着像是针眼。”
她从自己的箱子里找来一个放大镜,对着脚底密密麻麻的点看了好一会后,笃定道:“不会有错的,是直径很小的针。我的老师以前给我看过针眼的区别,注射毒。品时留下的针眼会更大、色泽发紫也容易青,这种小小的更像是绣花针留下的,不会造成特别明显的出血症状,主打疼。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针眼,还在脚底和脚踝这种脆弱的地方……该不会是——”
她没有讲完,陆听安两人却懂她的意思。这孩子又可以是受到了什么虐待。
只是他才多大,为什么要虐待一个五岁的孩童呢?
两人将尸体翻了过去,当幼童背面也露在几人面前时,帐篷里更加沉默了。
只见孩子腰跟屁股连接的那一块位置,一块比成年人手掌都大的淤青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淤青中间撞击最严重的那一部分呈现出紫色,向周围散开,成为一粒一粒的淤血小点。死
(buduxs)?()
后淤伤不再愈合,后背皮肤惨白一片更显得这伤势可怖吓人。
除此之外,他的脖子后面也有一处很明显的掐痕,那是手指留下的,脖子左边是一根手指宽的痕迹,右边也是四根连在一起。
小孩的脖子又细又脆弱,这掐痕留下的严重程度,几人似乎都能脑补出来一个片段,看不清脸的什么人直接捏着他的脖子提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孩童虽没有窒息,却也疼得哭嚎不止。
“他太瘦了。”
黎明说:“我刚才检查过他肋骨的生长情况,软骨组织生长并不健全,看骨龄和身高的确只有五岁不超过六岁。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并没有开始抽条,体型还保持在婴儿肥的阶段,可是你们看他胸前几乎没有多少肉,连屁股都是扁塌塌的……想来他在自己的家里过得是不好的。”
陆听安问:“他的死亡时间在什么时候?”
黎明已经开始给男童剃头发了,他的头发有挺多,有些长,放下来已经能盖住眉眼。但是并不是纯黑色,而是发黄,又有些干涩粗糙。
她用推子小心推掉头发堆到一边,同时回答陆听安道:“被丢进树林里有两到三天,但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五天以前。这个季节尸体腐烂速度变慢,大概在五到七天的区间。”
陆听安蹙眉,“也就是说他跟小宝是在差不多时间死亡的,小宝就比他早了一两天而已。”
然而当初小宝出事,小宝的奶奶不良于行都要让村民带她去警署报案,到目前为止他们却没有接到过任何关于这个孩子的报案。
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孩子是不是在家里受到了磋磨。
头发被剃光,黎明发现在他的后脑勺还有肿块,肿块的位置有明显的皮肤组织挫伤,不严重,却也是钝器伤。
“他被人用钝器砸过脑袋。”黎明说着,提醒两人,“接下来我要开他的头颅,你们要是没法接受的话可以先把眼睛闭起来。”
陆听安没闭眼,不过他转了个身,让自己的脸对着帐篷。
顾应州就不用说了,这种开颅手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刺激性。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到现在什么没看过,早就已经免疫了。
有时候他自己都好奇,到底还有什么样状况的尸体能让他情绪有所波动。大概是没有的吧。
眼睛看不到,耳朵就会变得格外敏锐。
陆听安听见手术刀擦着头骨划开皮肉的声音,头骨是很硬的,但刀子更硬,两者摩擦着发出刺啦声。这个声音又有点像刀子割破牛皮纸的声。
“头骨没有损伤,钝器击打的伤痕留在表皮层,颅内也没有出血,可以排除后脑受到撞击造成大出血而死。”
再之后,黎明依次切开了尸体的胃和肠子,她得出结论,男童在死之前是吃过一些东西的。吃了什么还需要进行化验,因为除了一根保存完整的金针菇以外,其他食物都被消化得差不多,成为糜状。
“他应该有长期营养不良的状况,我看了他肠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食物残渣,粪便呈羊屎球状,很干很少。长期节食减肥的人就是这样,吃的少所以拉的少,受害者也是如此,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摄入的营养已经完全供应不上身体成长的需求了。”
“好了,目前为止就这些,其他
更多的得把尸体运回法医室再说。得用更精准的仪器来检测出更多信息。”
黎明把用来尸检的工具都放回箱子里(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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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凉席把尸体简单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