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从来没有因为那次的弃权而后悔,正如师父和我说的,不要只看着眼前的这一点荣誉,有迈出去的实力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走到最远。
我已经尽力咯,止步在那个位置是我该的,只是很可惜,没能给师父搞到一个最佳教练,我退役之后,他得重新再找一个能拿冠军的苗子重新培养。
不过我相信在排球方面,全国冠军还是很强的,我看过井闼山的比赛,也看过被称为全国前三主攻手的佐久早和牛若打球,确实很吸引人,就算我不懂排球,也能直面感受到他们到底有多厉害,怪让人热血沸腾的。
试试呗。
像他们一样。
在天上,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扣出完全不可能被人拦下来的球。
爽啊,想想就觉得爽爆了。
反正我打的非常开心。
不过,一连两个星期我都没有在场上和宫侑有过多交流,他倒是心里开始发慌,以为是他难为我,我在闹别扭。经常是不等我有什么表示,他便会先蹭过来假装不经意的搭话,听我的语气还比较友善,就会放下心来和我说说话,有时候是复盘,有时候时候闲聊。
直到第三个星期,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去找突破点,也基本能够明白宫侑的想法,成功率达到93%时,宫侑拉着我去旁边,扭扭捏捏地开口说:“那个,千夏……我们在场上,还是要沟通一下的吧?不然总感觉像只有我一个人在打球一样……好奇怪的感觉。”
“心意相通不就是这样的?”我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你看我们现在多默契。”
“但是很奇怪啊!”
“我并不觉得奇怪,而且这不是你希望看见的吗?”
“……”
宫侑一时语塞,他问我:“千夏,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为难你。”
我问:“你觉得那个是为难吗?”
宫侑犹豫了片刻:“……是吧?”
“既然你觉得那个是为难,那你在为难我的时候没想过我会生气吗?”
“……”
金发少年失落到发丝都软踏踏地垂下来。
“开玩笑的,虽然一开始有点头疼,但是成效不错,所以我并没有生气。”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说:“不过你可以再试试为难我,也许下次我就生气了。”
他一愣,然后撅着嘴抓住我的手腕,小声说:“不会了嘛。”
关西的方言总是软软糯糯的腔调,吵架都像是在撒娇,更何况是他现在软声嘟囔,实在是可爱的要命。
我和他开玩笑:“别啊,我还想找个机会揍你一顿呢,我不生气不就揍不了你了?”
“!”宫侑把我的玩笑当了真,以为我真的想这么做,防备地后退一步,大声说:“我才不会让你有这种机会呢!绝对不可能的!千夏好坏!”
“就坏就坏。”我用食指点在下眼睑上朝他做出一个鬼脸,随即伸手拍了拍他坚实的腹肌,说:“明天的训练给我打手势,两个多星期没看都快忘光了,既然觉得为难我很不好意思,就好好帮我复习来补偿我吧。”
宫侑眼睛一亮,转身跟在我身后,追着我问:“也就是说千夏同意了?原谅我了吗?”
“不——因为千夏好坏,所以千夏不打算原谅笨蛋宫侑。”
“是我说错了!千夏好,千夏最好了!”
“哦,又变成千夏好了?千夏怎么时好时坏的?”
宫侑大声:“千夏一直都好!”
逗小孩就是好玩。
我眉眼弯弯。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和宫侑又恢复了相互配合模式,并且因为他对我技术上的认同,他比以前要更能正视我作为他主攻手的能力,传球不再中规中矩,变得有些离谱,不过也更有趣,更难让人应对。
我是开心了,但教练一看,人家女孩子一天一天都在进步,自家队员怎么接不到的球越来越多了?
不行,得加点奖惩机制。
于是教练说,没接到球的选手去鱼跃一周,把球拦下来的选手可以舒舒服服地去洗澡吹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