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刚刚背过身准备往前爬的时候,女人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乔麦慢慢往前爬,在门口停了下来。
在犹豫吗?在不舍吗?
她甚至在乔麦挣脱开怀抱的那几秒钟在想,乔麦是不是不舒服想换个姿势?
但她知道绝对不是。
要是乔麦会安心在这里待过最后一个晚上,她会任由她选择继续或者结束。
但她们的想法从来都是固执且不同的,谁都没办法说服得了谁。
“麦麦……”
梁舒琼忍不住喊她,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悲伤与恳求。
乔麦惊吓地看她,再次就近躲在了墙角。
“要离开我吗?”她轻轻地说,在黑暗的环境里,女人的话里沁满了温润的湿意。
乔麦来不及应她,她看见了女人的脆弱,如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想也不想就站起来拧开门把手,由于过于慌张还浪费了好几秒钟的时间。
在她终于嗅到了客厅的空气之后,没能迈出几步就被女人捞了回来。
门被‘啪’地一声再次关上反锁,她被女人抵在门后,吻便落了下来。
双唇轻触的那一刹那,乔麦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到。
没办法安抚好别人,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为什么喜欢上梁舒琼如此简单,想要放弃却这么困难?
在遇到梁舒琼之后,她的情绪就完全被掌控了。
所有的贪恋和渴望都被梁舒琼侵占,她根本没办法自控。
她身子无力地向下滑,梁舒琼便将她抱在怀里,手落在她的后颈,强迫她回应自己的吻。
哪怕在如此愤愤的时刻,女人的吻还是很轻柔,只不过又细又密,带着十足的流连缱绻。
人在被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束缚的时候,就会变得没有自我,没有道德,从不考虑后果。
她怕,但是她逃不掉梁舒琼的束缚,也逃不掉自己套在身上的求爱枷锁。
乔麦根本站不住,她惊慌失措地抱住女人的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跌坐在地上,梁舒琼护着她,用手垫着她的脑袋。
但两个人一起摔下去之后,梁舒琼就没再松开她了,反而半压在她身上,不允许她挣扎,也不允许她逃离了。
“麦麦,我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一个人,除了你。”梁舒琼在她耳边叹气,轻含她的耳垂,“但我这次失算了,甚至没能得到一半的回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淡漠的,所以产生了‘喜欢’,好让没有关系的人被迫联系在一起。
梁舒琼被这种东西困得好深,她不想承认是喜欢,只用纯粹的艺术来麻痹自己。
但艺术家失去最引以为傲的艺术品之后,就会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
纠结那究竟是喜欢还是纯粹的艺术是没有用的,只要乔麦一直待在她身边,二者就能合二为一。
于是艺术家将纯粹的艺术品剥开,见到完全坦诚的乔麦。
她用手指轻抚,掌控着节奏,仍然是那副温柔的掌控欲。
在艺术品上烙上独属于自己的印记,是艺术家最自豪的事情。
所以梁舒琼手口并用,始终没有停下来,她感受着艺术品的轻颤,以及泛红的肌肤,甚至低声的哀求。
不凶,就是不肯松手,不肯停,恳求声大了,女人就用轻吻安抚她。
乔麦的脸贴着地板,忍不住留下舒爽的眼泪来。
“梁老师……”她轻轻喊她,有些受不了自己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