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盯着自己的高铁票,问了句,“你们都是明天的票吗?”
“考完就走了,破学校多待不了一秒钟。”
“我恨不得现在就走。”
问了一圈,两个明天走的,一个没能抢到票后天凌晨走的。
只有乔麦是后天上午,“那我到时候把寝室收拾一下,电闸水闸什么的都关一下吧。”
“辛苦你了乔麦!”
“明天我请大家喝奶茶庆祝我们考试结束!”
“学校奶茶店早关门了!”
“那我点个外卖呗,反正从考场回寝室能顺路去一趟校门口!苍天呐,谁把我校园外卖的服务给关了!这几天外卖都得去校门口拿了!”
几个室友拍拍乔麦的肩膀,讨论完最后一道题纷纷吐槽几句爬上了床。
手上沾到了些笔墨,乔麦洗了洗手,最后关灯躺在了床上。
睡前她看了一眼手机,她跟梁舒琼结束的最后一句聊天仍然是她发过去的兔子点头的表情包。
唉,真想见到梁舒琼。
她第一次在期末周的时候认为有比复习更重要的事情出现-
几份病理报告被发送到了邮箱里。
梁舒琼在吧台上坐着,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白雾的黑咖啡。
太久没喝导致冰块化开,失去了本来的苦涩味道。
梁舒琼皱眉倒掉换了杯新的,敲了下梁舒缇的房门。
门没有关,梁舒缇睨她一眼,视线重新放回电脑屏幕上修着图片。
“要这样不说话到什么时候?我没时间把你当小孩子哄。”梁舒琼说完就走,“出来跟你谈谈妈的事情。”
几分钟之后,梁舒缇抱着电脑走出来,不屑道,“没处理好就回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梁舒琼忽略她刻意挑起的深意,将病理报告亮给她看,“妈现在年纪大了,已经开始有健忘的症状,最近情绪也不好,要么自言自语要么冲着段榕发脾气,去医院检查了是老年性痴呆,现在是前期,已经在找专业的医生干预了,不然之后可能会发展成阿兹海默症。”
梁家富裕,梁玉淑年轻的时候有能力有地位,又喜欢乖巧天真的女孩子,用钱追到了不少年轻的小姑娘,潇洒了很久,后来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下一对双胞胎,但因为大龄的原因,肚子里的孩子没能发育好,也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激素将她的感情彻底控制住,她对两个孩子非常溺爱,用尽一切能力和关系培养,总算有个好的回报。
“段榕怎么说?”梁舒缇问。
“要钱,说可以签合同结束掉我们跟她的约定。”
“我早就说了,她只是看起来善良单纯,拿她监视妈的去向和国外梁家那些过去的朋友,不是什么好选择。”
梁家一直是在国外做点小生意,这也是梁舒琼为何现在会选择国内生活的原因。
国内很干净,很适合她们从头开始打造幻境。
“人会被钱蒙蔽这是很正常的,她已经陪在妈身边十年了,身边接触的人都不是善茬儿,她生出点儿别的心思也不是没可能。况且母亲现在记不得太多之前的事情,家里那些上一辈的朋友也都逐渐不在人世了,我们早该好好了结国外的琐事了。”
“你打算怎么做?”梁舒缇询问她,已经习惯了听从梁舒琼的计划。
她不喜欢动脑子,而梁舒琼不喜欢动手,所以一个人做计划一个人实施计划,她们就这样互相拿捏着对方的把柄,共生共存到了现在。
“跟她签合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简单的事情,况且她要的也不多,也就两百万。”
梁舒缇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我辛辛苦苦拍套写真也才赚几万块钱,一群人分分账到我手里也没多少了。”
“我在认真跟你讲事情。”梁舒琼皱眉,对于她无所谓的反应非常不满。
“你跟乔麦相处太久了吧?”
“别在我面前提起乔麦,她的事情我之后会另外跟你算账。”
梁舒缇丝毫不在意女人的警告,“放在以前,你不应该找找之前那份合同上的漏洞,把段榕送进去吃个长期饭吗?”
她盯着她的眼睛,明明这双眼睛看她的时候依旧除了厌恶的情绪什么都不剩,但偏偏行为处事不如以前偏激果断了。
梁舒琼犹豫了下,似乎将梁舒缇的话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