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缇睨她一眼,“什么仇?说来听听。”
乔麦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梁舒缇完全不吃她这种招数,那她只能说些别的了。
“我想梁老师了,梁老师就不会这么对我!”
“觉得透明箱子比我这的地儿大是吧?我没空跟你搞乱七八糟的情趣!”梁舒缇从容的声音终于出现些许瑕疵,大手拽过被子,乔麦猝不及防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滚出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凭什么让我滚?我不滚!”乔麦死了心要赖在她这儿。
她不哄了!她再哄她她就不姓乔!
梁舒缇这种人就该被她活活气死!
“那我滚,行了吧?”梁舒缇合上电脑扔在一边,没能离开又被乔麦扯住袖口。
她真烦乔麦时不时就会提起的梁舒琼,偏偏警告她多少次都不管用。
但梁舒琼说要她离自己远一点,她就哭着道歉求对方原谅。
这一碗水,就这么端不平?
她就这么招人讨厌?从小到大都是吗?
每次在她面前哭都是因为梁舒琼,她真的要受够了。
乔麦不让她走,那股子犟劲儿又被逼上来,她死了心不让人好过。
“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心肠很好?”梁舒缇终于被她惹怒,冲她发火。
乔麦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一手还拽着女人的衣服不让她走,“你哪里对我好了?总是这样凶我,我起了个大早给你做饭你一句话都没有夸过我,说不理人就不理人,我就是在你面前提几句梁老师怎么了?你哪次找我做的时候没去梁老师面前挑衅?你没资格说我!”
她的喉咙哽咽着,眼泪迫使她再也说不出任何清楚的话来。
“你不高兴我就哄你,我又不是知错不改,你想做我也没拒绝……高兴了就陪着我玩儿,不高兴就让我滚,你对我就这个态度吗?”乔麦话说得磕磕绊绊的,为自己感到心酸。
她哪里接触过这么难搞的人啊?
明明跟梁舒琼是亲姐妹,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脑袋涨痛,女人快速呼吸着,不想去找药吃,扯掉乔麦的手走向酒柜,随手拆开一瓶就往嘴里灌。
药会让人清醒,但酒会麻痹人的神经。
梁舒缇不想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
“我们别联系了,梁老师马上就回来了,她说会跟我好好谈谈,我也没跟你见面的必要了。”
乔麦再次跟上去,说完之后那瓶酒就被女人狠狠扔在了地上,碎玻璃落了一地,挡住了乔麦走过去的那条路。
她被动静吓到身子后移,捂住了头,猩红的酒液弄脏了她的拖鞋,些许碎玻璃溅到了她的脚上。
梁舒缇上半身后仰,胳膊向后撑开搭在身后的吧台上,“……乔麦,你的心真狠啊。”
乔麦默默擦着眼泪,盯着地面上的污渍,犹豫着该不该继续上前。
女人直勾勾地盯她,“你是梁舒琼的宠物狗吗?她招几下手你就又摇着尾巴过去了?”
“能不能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乔麦的幻想被打破了。
她不知道自己会跟梁舒琼发展到哪种地步,像梁舒琼那样优秀偏执的人,真的会因为她而产生改变吗?
乔麦很没信心,但她固执地想要一个好的结局,可幻想甚至还没开始,就被梁舒缇残忍地道出了结局。
“我陪了你这么久,因为梁舒琼轻飘飘的几句话就高兴地相信了吗?”
“那你最开始就别接近我!”乔麦冲她喊,“我到底是哪里招你惹你了,你放过我不行吗!”
“你说得对!我就不应该接近你!”女人咬字很重很凶,像被戳中了心底里哪块不该触碰的净土。
她开始暴怒,语气不畅。
但也是短短的几秒钟,她双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任何难听的话来。
须臾,她无奈地喟叹一声,轻轻地自嘲,“……没能把你毁掉,倒是把我自己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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