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砸了◎
乔麦最终还是接过了这个纸巾。
纸巾是迷你可携带款,拆开的时候还能够嗅到细微的香味。
梁舒缇还说她不喜欢喷香水,可随身携带的纸巾都是有香气的。
女人坐在了前排驾驶座上,车窗和门都紧闭着,乔麦独自待在后排。
梁舒缇没有看她,视线落在了车的前方,神色很淡,像是在等待着乔麦将情绪发泄完。
“……为什么会这样呢?”乔麦吸了吸鼻子,眼睛肿得不像样子。
梁舒缇从后视镜里看她,不明白乔麦为什么还会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稍稍清醒一点,就能够看出梁舒琼的破绽,只是偏偏有人被喜欢蒙了眼。
她提醒的不是一次两次,但仁慈全被这小姑娘当成没安好心。
本来不想瞎管闲事儿的,可不成想,梁舒琼对乔麦的确有些想要吞占的心思,不然也不会那样失控。
盯着乔麦这张可怜兮兮的脸,梁舒缇想要将她拉拢到身边的欲望更重了。
梁舒琼暂时拿她还没什么办法,她们对彼此都了解太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知道该如何适当地挑衅,但梁舒琼拿捏不住尺寸。
“梁老师不该是这样的人的……”乔麦摸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上面掉。
如果眼泪能够安抚一切伤口,那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就算对艺术有执着有追求,也不该这样的……”
甚至是一种病态的痴迷,会利用身边的一切来打造她想要的艺术品。
她真的会被捆起来放进透明箱子里,活动的空间非常有限,能够在女人眼皮子底下最大程度地发挥她想要的灵动。
“她小时候就这样。”梁舒缇见她哭得伤心,跟她多聊了几句,“没能拿到奖杯,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吃不喝。”
乔麦眨眨眼睛,她想起了自己。
她也有过考试失利的时候,但只是哭一哭,或者好好地休息几天再重振旗鼓,还会被江兆雪拉去大吃大喝来发泄。
她才不会选择这种自虐的行为,太伤害自己了。
“那会生病的吧?”乔麦的声音很沙哑,她尽力将自己的话说得清楚一些。
“是我打的120。”
“梁老师这样是不对的。”乔麦沉*默了几分钟,最后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你还试图改变她吗?一个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后天的影响微乎其微。”
乔麦甚至才只接触到了冰山一角,就如此恐慌。
“可你不是这样的对吗?”乔麦认真问她,声音小心翼翼的,“你一开始甚至不会跟我好好说话,总是摆臭脸。现在帮我剪绳子,还给我递纸巾。”
梁舒琼到底是温柔的还是偏执的?乔麦不知道。
梁舒缇到底是恶劣的还是善良的?乔麦也不知道。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太多伪装和面具了,乔麦一个也看不透。
梁舒缇又不说话了,乔麦已经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
“我真的不喜欢那些人偶。”乔麦像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说的人,她换了个新的话题试图继续跟梁舒缇沟通。
她很少能够有这样跟梁舒缇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值得畅所欲言。
“你听过一个鬼故事吗?就是家里养的娃娃会在半夜的时候活过来,跑到主人的床上去。”
“那梁舒琼应该会很开心,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乔麦没话说。
梁舒琼的确坦白过很多次,她认为人偶过于死板,给不了她想要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