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头发掉得越来越多了。
果然是因为跟梁舒缇走太近了吧?
再次推开房门的时候,乔麦规规矩矩去了另一边。
她一言不发地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居然没有第二床被子。
“什么时候睡?吵得我头疼。”梁舒缇说。
乔麦转头瞪她,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
在寝室里睡眠最浅的室友都从来没有被她细微的动作吵醒过,乔麦当然知道梁舒缇是故意的。
但还是很气。
盖着同一床被子躺下的时候,乔麦一动也不动了,她稍稍一动作就能够触碰到女人的肌肤。
带着温热的身体和安静到能够清楚听见的两人互相交错的呼吸。
别扭又难耐,更何况,她们刚刚还做了那种事情。
眼睛疲惫地发酸,可她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精神压力过于大了,她努力催眠着自己,幻想着身边的人是梁舒琼,可她没能感受到拥抱,没办法切身实际地幻想。
“睡不着吗?”
“我睡着了。”
梁舒缇没忍住笑了下,“那你说梦话还挺厉害的,对答如流啊。”
“你好吵,吵得我头疼。”
乔麦的确很擅长学习,尤其是举一反三。
“那帮你按按脑袋?”
“不用了,只要你别说话我的头就不疼。”
“按摩这种事情还是梁舒琼教我的,很久之前我妈妈总是犯头痛的毛病,我俩便轮流着来。”
如果不是梁舒缇后半句提到了母亲,乔麦真想说一句,‘你该在头晕犯病的时候给自己按一按。’
“那梁老师是从哪里学的呢?”乔麦叹了口气。
梁舒琼好像什么都会,她的梁老师简直是无所不能。
见女人沉默,乔麦多了些埋怨,“明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我一追问你就不说话了。”
“是她自学的吧,或者是从别人那儿学的,她很擅长用这些技能去讨别人的欢心。”
“主动讨别人的欢心跟受到别人的喜欢,这是两个概念,你总把梁老师往前面那个概念塞。”乔麦仍旧固执地为梁舒琼说好话,“真奇怪,为什么你会比梁老师的人气高?这一点也不现实。”
“我跟你解释过,我比她诚实。”
“可是梁老师也很诚实……”
一说到这里,乔麦就忍不住鼻子发酸,梁舒琼诚实到对她直白地说出了拒绝的话,连善意的谎言都不施舍给她。
乔麦侧身躺着,双手交握枕在脑袋下面,她又要出丑了。
“又偷偷哭了?你的眼泪很多。”
“你从来都不会安慰别人吗?永远这样说难听话。”乔麦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安慰只会起到反作用,别人安慰你的时候,你的眼泪会更多吧?”
这确实是实话,其实乔麦从小到大哭过很多次,但几乎都是自己默默流的眼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难过的状态,不然会给别人带来压力,她自己也会因为安慰而放大悲伤的情绪导致浪费了更多的时间。
只有梁舒琼,她喜欢当着这个女人的面流眼泪,这样她就会得到她的安抚。
乔麦喜欢被梁舒琼完全包裹着的感觉,温暖又甜蜜,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沦到温柔乡里。
“可是我真的很难过。”乔麦说,“如果你告诉我梁老师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难过了。”
“过几天吧,她去参加BJD的人偶同好会,这次没跟你讲吗?”
“又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