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晚会好好照顾她的。”
“四小姐出差这段时间一直说想吃你做的饭菜,外面的都吃得她不舒服……就是想念你给她做的……”
何薏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越程琦点点头:“没问题,我给她煮粥。”
“要加点肉的,不要太多菜。”何薏立即又提出新的要求。
“……嗯,好的我知道了。”越程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半刻又找不出来,只要苏叶肯吃就行了,其他的她顾不上那么多。
“那就麻烦夫人了。”何薏越看她越觉得喜欢,都快用类似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看着她了,让越程琦分外不自在,却只能但笑不语。
等回到家之后越程琦才知道苏叶今天居然一天都没吃饭,就是为了早点赶回来给她一个惊喜,却是找了很多地方没找到她,最后才来这边定位找到了她。
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了。苏叶思考许久,还是挪脚跟在越程琦身后,一进房门便与刚才被刁难的姑娘擦身而过。
姑娘一脸惊吓状,刚要出声就被越程琦一声冷冷的“关门。”打断。
姑娘颤颤巍巍回道:“是。”她不知于姑娘怎么方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却语气如此冰冷,以为自己哪里惹了她不高兴。
“没事,你忙去吧,让她关。”越程琦笑着对姑娘说道。
越程琦对她跟那个姑娘判若两人,苏叶终于明白越程琦心中有气,还是是冲着她来的,只好用受伤的左手合上门。
“过来坐下。”越程琦眼里蒙上一层冰霜,带有命令的口吻说道。
苏叶看见桌上摆了一些纱布药品,走到越程琦跟前,落了坐,她像被下了蛊,越程琦说什么她便干什么。
“手不酸吗?”越程琦也不看她,站着低头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苏叶低头看了一眼,原来血液早已渗透掌心,流了一手的血,难怪刚刚那个姑娘一脸惊恐。
“还好。”苏叶尴尬笑了笑,再捂也没有意义了,手从肩膀上落下。捂得太久,僵硬得有些发酸,筋骨都麻痹了,使唤不得,只得来回晃动着肩关节。
“把衣服脱了吧。”越程琦叹了口气,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啊!”苏叶闻言双手护于胸前,一脸惊慌失色,她要干什么?
越程琦抬头,对上苏叶的眼睛,问道:“你能自己换药?”
“不,小伤,不碍事的,我回衙署处理一下即可。”苏叶活生生将能字咽于口中,确实一个人很难换药,但她对于越程琦来说,还是一个男子的身份,不能让她代劳。
越程琦挑眉问道:“你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即无夫妻之实,又有协议在前,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要逾越了才是。”苏叶不是不想让越程琦帮忙,她怕身份被发现。
“所以,你自称是我表哥,也是为了保持距离?”越程琦轻笑,看不出什么表情。
苏叶违心回道:“是”
越程琦:“你见过谁家表哥,会独自一人进表妹房里吗?现在我两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不保持距离了?”
苏叶:“我,我,要不我先走吧,让人瞧见确实有损影响你的名节。”
越程琦:“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青楼!我已住了一晚上了,还要第二晚第三晚,哦,忘了告诉你,我如今成了凤鸣苑的头牌,今晚上还要带领一群姑娘跳舞,请问我还有名节吗?苏大人。”
“这怎能相提并论呢,我现在就去找芸娘,我有钱,我去交赎金,赎你出来,我们今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苏叶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拉着越程琦便要往外走。
“没人逼我,我自愿的。”越程琦撇开苏叶的手,淡淡说道,芸娘那也算不上逼。
苏叶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知道越程琦受了多少苦,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顾二有机可乘。此时只想立刻拿钱把她赎出来,再把顾二那个人牙子,千刀万剐,剔骨剥皮,丢给荒郊野外的畜生吃,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最恶毒的法子了。
什么律法,什么仁义道德,她都顾不上了。
越程琦盯着苏叶看了许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罢了,扯这些干嘛呢?伤口再不处理真要出事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犟着。我早就知晓你是女儿身了,还要配合你演戏也是够累的。”越程琦也不想再跟她演下去,这么热的天,伤势没有来得及处理,怕是发脓了。
苏叶受到惊吓,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怯弱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呢?”越程琦对她翻了个白眼。
苏叶仔细回想,才记起那日饮酒晚归,被越程琦质问,自己以不举为由搪塞过去,原来她并没有相信自己扯的借口,只是没挑明而已。
“那,那你,会告发我吗?”苏叶试探性问道,心里有些发慌。
“会。”越程琦斩钉截铁回道。
苏叶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略带紧张地开口说:“也是,是我害了你。”整人垂头丧气,眼角低垂,彻底败下阵来。